一聽此事兒,她是連暗蹲等機會同呂院使這個未來師父認個臉的事兒都顧不得,一路往馬文池那三間磚房並一小院子的家跑。
到時見馬文池院子裡站著兩人,觀其穿著裝扮乃一主一僕,主子還是個小女娃兒,安有魚愣住了:
“你們……你是誰?”
夜十一也是剛剛到的馬文池家,阿蒼見小院子的門沒閂上,一推便進,又往裡喊了幾聲沒人應,主僕索性不請自入,院門倒是大開著,這麼聽到聲音雙雙轉身,主僕往院門外一看,看到了一個身形挺拔高高瘦瘦,長袍布衣,年歲不過十五六歲左右的俊俏儒生。
夜十一猜著應當就是馬文池的師兄葉遊醫的大弟子,那儒生步入院門,她也往前迎了幾步,仰著臉兒道:
“想必你就是我師父的師兄了?”
安有魚被夜十一這一句話繞得有些頭暈:“你師父的師兄?”
她也就一個馬師弟,可沒聽她師弟說有收徒啊,她眼露質疑:
“你是馬師弟的徒弟?”
“雖未行過拜師禮,但師父已然應下收我為徒,教我五禽戲。”夜十一對眼前她認定的師伯眸中質疑之色視而不見,身子稍稍微屈,一雙如玉如蔥的小手別在腰間,認認真真福了個身:“弟子夜十一見過師伯!”
安有魚趕緊錯身避過,連連擺手:
“可別!既是師兄還未正式收下,那便尚不能定論,夜大小姐這禮,在下可受不得。”
一聽眼前這小女娃兒自稱夜十一,闔京城也就一個靜國公府大小姐大名兒夜十一,身份既明,她再清楚不過這禮更意味著什麼。
夜十一站直身:“莫非師父不是一言九鼎?”
僅唯一的師弟,安有魚素來護得緊,十年如一日地護犢子,鏗鏘有力道:
“馬師弟自來一言九鼎!”
夜十一笑,還想再言,沒想院門外匆匆走進來一名女子,年歲與她師伯差不多,見到她師伯那一臉歡喜,嬌俏的小臉笑得有如桃花,撲在師伯跟前便疊聲喚著:
“有魚哥有魚哥!你終於來啦!”
噩夢裡僅聽莫息說過馬文池時常將安師兄掛在嘴邊,名兒卻是不知,如今聽來,應是姓安名有魚,還是有漁?有餘?
夜十一心中猜著話也出口:“師伯大名兒中的‘魚’是哪個字?是魚兒的魚?漁具的漁?還是年年有餘的餘?”
馬文靜見到安有魚太過高興,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有魚哥,倒是一時沒看見自家小院裡竟還有似是主僕的一大一小倆姑娘,她不知馬文池與安有魚那般通曉京中風雲,自沒安有魚這會兒的戒心,一聽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