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嶺苗業的辦公室裡,鐵玫無奈的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誰,為什麼非要給我使絆子。”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鬧事了,前些天就有人砸了辦公室的玻璃,我帶人追出去,卻沒抓到人。”
“現在溝渠都已經挖好,裡面裝填了淤泥。按照計劃,要開始栽種苗木,跟草皮。”
“如果不能跟兩個村緩和關係,他們在暗地裡使絆子,那可就麻煩了!”
老話說的好幫你不容易,毀你很簡單。
指望別人拉你一把,助你成事,是很難的。但要是想毀掉你,壞你的事,卻非常的簡單。
就以土嶺苗業為例,草皮也好,幼苗也好,栽種在土裡,又不能一直守著。如果有人想使壞,澆開水,撒除草劑,甚至把幼苗都給拔了!
只要抓不到人,就成了無頭的案,土嶺苗業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望著有些頹廢的鐵玫,厲元朗不由提醒“買路錢不能給,這就是在試探,只要給了這一次,就等於是向他們服了軟,很快就會有下一次。”
“他們會不斷的敲詐你,而且胃口會越來越大,直到攪黃你的生意。”
周凱把煙按滅在了菸灰缸裡“這幫人都賊精,賊精的!為什麼一開始承包的時候,他們不動手,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一來,是你們已經做了前期投資,一旦撤場,將會遭受巨大的損失。二來,馬上就要到雨季了,農時耽誤不得。他們就在賭你們耗不起。”
這是個難題,很難解決的大難題!
如果厲元朗是個新兵蛋子,說不定還真就被這道題難住了!
但厲元朗終究是重活了一輩子,不說基層經驗豐富,大部分的套路都見過,自然知道應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周所,你先把羅長生跟寧鵬喊來,我先跟他們聊聊。”厲元朗拋給周凱一根菸“咱們瞭解個大概後,再一起想法子。”
周凱點頭,拿著煙走出了辦公室,他去給羅長生跟寧鵬打電話。
厲元朗拿起手機,飛速的按了一行字周凱最近來沒來你這裡?他反常嗎?
不要小瞧了,一個基層警員的直覺。從一開始到剛剛,周凱的立場都有問題,不斷的強調鐵玫的投資,看似在勸鐵玫大事化小,花錢消災。
但卻給厲元朗一種拉偏架的感覺,這就引起了厲元朗的懷疑。一個老警察不說會擺正自己的位置,至少也會公正的看問題,但周凱的立場是歪的,可能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但卻被厲元朗察覺到。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年的小警員,一下熬成了管理整個土嶺鄉的所長。一直被掩飾的野心肯定會膨脹,手裡的權利必然會拿出來耍一耍!
說不定還會想方設法的製造機會,然後以裁判的身份,一手託兩家,吃了原告,吃被告,實現權利變現!
聽到厲元朗的提醒,鐵玫的眼中閃爍過一抹的厲色,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很快打出一行字前些日子,他來過一次。什麼都沒說,就是讓我平時注意防火防盜。
厲元朗把手機收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的煩躁。如果說一開始對周凱還只是懷疑,現在卻是有了八分的把握。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那麼多的無緣無故,很多事情既然做了,肯定是有這樣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