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篤定的眼神,陸昭漪這才緩緩鬆開了手,眼中卻依舊帶著急切之意,眼神泛出一絲寒光。
“你一定還有什麼事在瞞著我……你說不說?”
見狀,影靈眸子微沉,剛才那種堅毅的眼神瞬間消散,轉而露出悲愴的眼神。
“那日您摔馬暈倒後,朝中就開始有人彈劾太尉,直指第五太尉乃縱火案之真兇……”
陸昭漪眉頭緊蹙,當即呼喊了一聲“不可能”。
“屬下也知道不會是太尉,但司徒,卻拿出了實證,還有人證,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太尉沒有一句辯駁。”
“呵呵!”
聽影靈說完,她忽而笑了起來,那種笑容帶著嘲弄與不屑,甚至是……絕望。
她低呼,“這才是第五的性子,那是他不屑於辯解,也是他為人耿直……”
以她對第五琅琊的瞭解,絕不會做出此等之人,也不會用此等陰謀詭計而奪取皇權。現如今,大淵朝唯一異姓王的陵王,第五琅琊在那五國之亂時效忠的君主,還在陵州芙蓉城過得好好的,完全沒有理由,密謀著如此驚天計劃。
不用想,這一切,都是路臨的安排。
影靈也連連點頭,“陛下也不信。但無可奈何,為平息悠悠眾口,陛下只能將他停職,回家面壁思過。”
“路臨呢?”
“此刻,路司徒正在前殿,與陛下、諸臣商討要事。”
一想到先前遭受到朱雀堂的伏擊,阿全、許參等人的證言,她的胸腔中總有種煩悶的心緒,好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影靈,我再問你一句,阿全、阿沅他們,眼下怎麼樣了?”
果然,她問完後,影靈面容僵硬,垂下眼簾,聲音低沉道:“七娘,他們都沒事!只,只是……”
陸昭漪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面龐,像是要將她看穿了般,“只是什麼?”
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之下,還是將那些事全部說了出來。
自那日暴雨天,離開侯府回返洛京的同時,侯府之內也引來了一些人闖入,在影雪與李旻,還有一眾飄雪樓門人的抵抗下,擊退了一波黑衣人的襲擊。
李旻當機立斷,要影雪帶著府上的一群逃離侯府,以免更大的損失,其中陸家的女眷、和阿全等人在大雨之中先行撤離,分兩路,趕到洛河南岸的衛戍營,將會有影衛的接應。隨後,老人、幼童其次,再來就是陸家的壯年男丁。
可當最後陸家男丁將要撤離之時,再次受到百多名黑衣人的進攻,致使李旻戰死,陸家男丁七十餘口,只有三十人活下來。
而當夏裴派出的武衛抵達南陽侯府時,在李旻屍首的身下,翻出了重傷昏迷的影雪。而李旻的死,卻是為了保護她……
從頭到尾聽完,陸昭漪早就沒忍下來,淚水淹沒她的眼眶,順著眼角流淌而下。
“影雪此刻人在哪兒?”
“她就在昭陽殿偏殿內養傷!還有阿沅……”
聞言,陸昭漪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她猛地抓住了床沿,一躍而起,便就朝外跑去。
“七娘!”
影靈驚呼一聲,忙提裙追了出去。
然而卻已經快步走遠,她只能在後面拼命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