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倒地那幾名殺手,同時,僅剩還活著的那人,也被人架了過來。
“他們?不認識啊!”林忠仔細看了看那幾個死人,又瞧了瞧眼前的活人,搖了搖頭,略作沉吟,“陸娘子,你……你是不是在懷疑……在下與此人,有聯絡?”
“不認識,你慌什麼?”見他臉色有異,文嘗則是一臉不悅的挑眉。
此舉,林忠渾然驚嚇,哆嗦地撇過頭,一臉無助地望向陸昭漪。
面對這位昔年自己出仕時的舉薦官,她倒是沒有半分敵意,只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轉頭提醒著文嘗,要時刻保持平靜,不可一時的暴躁。
她叮囑之後,又朝著林忠一番言語,“這幾人身份不簡單,這一活口,我讓人帶走了。其他的,就交給你來善後了。事關重大,林郎尉不可馬虎。”
然後,對於突如其來的一番忠告,林忠心底更是忐忑,連忙躬身行了一禮,“是,下官一定盡力。"
陸昭漪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便率先翻身上馬,讓飄雪樓門人帶著那名活口,先行返回永平裡,她則要繼續前進,趕去太醫署。
見狀,文嘗亦翻身上馬,策馬追趕上去。
林忠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得深吸了口氣。
就算他再遲鈍,事到如今也該明白了,眼下這件事,怕是已經牽扯到軍械庫一案吧?那可是皇帝當下最為重視的一件事。
……
陸昭漪一路疾馳,直奔太醫署。
她的速度雖然快,但文嘗的駿馬卻也不弱,很快,兩人便趕至太醫署的院門之外,剛巧院門外,有人在等候已久,看樣子那人,就是在等他們二人。
“行之!”
等到了近處,陸昭漪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太醫令林行之。
“陸娘……皇后殿下。”
她倒是沒太計較林行之的這聲稱呼,而是焦急地詢問起,許祿與韋矇眼下的傷勢。
“皇后先彆著急,請隨臣這邊請……”
她與文嘗一前一後,便由林行之領著他們兩人一同往裡走,一邊走著,也將此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許司空與韋校尉的傷勢較輕,僅僅只是在臣的太醫署內,待了不到兩刻就自行離開了。”
“只是在此之後,陛下已派了幾波人前來,皆都問此間發生了何事,臣也不敢怠慢,特地將太醫署所有太醫召集起來,讓他們先行回家暫避。”
“但他們剛走不久,威國公府的黑衣人也來了,在屋簷之上與另一批黑衣人纏鬥,似乎他們都發現許司空與韋校尉不在這兒,當即又陸續走了。”
他說著,指著散落滿地的狼藉,以及瓦礫橫飛的混亂場面。
文嘗見此,哈哈大笑,“無妨,我文家賠!”
他身為威國公世子,雖然狂妄,但說的也是事實,以文家之能,的確有實力能賠償十個太醫署都不止了。
轉而,她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得知許祿與韋蒙應該是先一步得知了有人行刺的訊息,從而提前離開,心底也不由得鬆弛下來。
她不是不知道許祿的性格,為人謹慎小心,絕不可能犯那般低階錯誤,而陸昭漪也幾乎能判斷,許祿大辦產業,必定是夏裴的安排。
既然他是皇帝的人,也不必再多為其擔憂,此刻已是後半夜,並非緊要之事,她也不便繼續去尋他們兩人了。
文嘗那番話,讓林行之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倒不必了,我已讓人呈報給陛下,明日自會有人打理這一切,無需你文家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