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一支箭矢破空而來,還是剛才射過來的方向。
但這次,那支箭沒有射向陸昭漪,卻是從那黑衣人的背後捅進了胸膛,帶著血跡的鐵箭頭,在空中劃過,留下一抹猩紅的弧線。
那名黑衣人,瞪圓了雙眼,一把拔出胸口的箭矢,不甘地倒在了陸昭漪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才看見他的腦袋上插著一支羽箭,血流如注,死不瞑目。
而後動手的黑衣人也與此人一樣,接連被箭矢穿透,他們連陸昭漪的一根頭髮都沒碰到,就這般一個個倒在地上,鮮血橫流,死狀慘烈。
原本紅色的裙裝,被濺了一身同樣赤紅的鮮血,在這黑夜之中也瞧不出來。
她淡然的掏出手絹,擦拭著手中的血跡,同時在遠處,有著兩波人正朝著她所立的方向而來。
“七娘,您可有受傷?”
那兩撥人,一撥是宮中禁衛,一撥則是黑甲衛。
剛剛,因有人放暗箭沒能射中,卻被一直隱藏在她周圍的黑甲衛發現。
而宮內的禁衛,曾是夏裴的親衛,本事也都不小。
當黑衣殺手潛伏於此,意圖刺殺,兩撥人便馬上做出反應,先是控制了放暗箭之人,並用殺手的暗箭,對她施以救援,這才使得她有驚無險。
看著一地的屍首,陸昭漪沉默了一會兒,淡漠的問:“這是三個月來第幾波來殺我的?”
黑甲衛之中一人回答,“回七娘,是第九撥!”
她嘆了嘆氣,“明知道我殺不死,還前赴後繼的派這麼多殺手,可把主使閒的……”
說著,她已經動身往閶闔門,出宮而去。
禁衛與黑甲衛眾人則在她身後,這般的一路跟著。
三個月來,每每她一出永平裡,就能遇到殺手行刺,可這次,居然不等她出閶闔門,乾脆就在內宮門處行刺,可見其主使神通廣大。
“七娘……吳司空屢次派人行刺,這次居然還發生在宮內,實乃可惡至極啊!七娘要如何打算?”
“不!”陸昭漪立刻反駁,“今日行刺,我倒覺得,不應是吳崇所謀,應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除了吳司空,還能有誰?”
她又走了幾步,便已停下來,仰首望向夜空繁星,似是心境也變得明亮了些。
“也許,除了吳崇,還有隱藏更深的人沒露面。”
就像數月前,她在太極殿內,誅殺南陵公之前,那被囚禁已久的阮三孃的身世,還未得到答案。
眼下她全部精力用於對付吳崇,無暇顧及其他人。
只待有一日扳倒吳崇,解決此人之後,她需要好好的再去查查。
她有預感,一旦挖出那位站在阮三娘背後的人,便能揭開這一切都謎團。
一路走動閶闔門時,已經是打更的時刻,曲芷芸、影風、韋蒙等人恭候了多時。
剛走出皇宮之時,他們與陸昭漪面對著面,竟然每個人的臉上好像都高興不起來,彷彿他們遇到了什麼天下難解的難題那般!
“七娘!你總算出來了!”曲芷芸見她一出現,立馬就上前擔憂般的詢問。
瞧著她的樣子,陸昭漪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