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並不擔憂,因為無論遇到何事,在她眼裡,陸昭漪是必定會成功的,也會要讓世人看清楚,是女子,也能做到男子能及之事,還能做的更好!
翌日一早,陸昭漪剛用完早膳,便收到了夏裴送來的武進軍虎符,與調兵的詔書以及用於遣將的蓋過印的空白璽書。
至於這璽書為何是空白的,則是夏裴讓她自己寫一個名字,與此次的出兵任務。
陸昭漪
想也不想的,便提筆在這份璽書上寫了起來。
「殿下!」
一道恭敬的聲音傳來。
陸昭漪抬眸,只見是花枝領著一位宮中內侍,端著托盤進來。
「你是?」
那名內侍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將托盤舉過頭頂跪了下去。
「回稟皇后殿下,奴婢乃是陛下派來,給殿下送來的奏疏,事關緊要,本應是大鴻臚過問,可大鴻臚又說,此事一直乃是殿下您負責的,便差奴婢過來了。」
陸昭漪被他這一聲聲「殿下」,叫的很不自在,一邊讓花枝將他手上托盤接過來,一邊冷著臉囑咐著,「我與陛下還未完婚,你只需呼「陸娘子」即可,何日完婚,何日再改口!」
那老太監一臉茫然,不得已,又極為諂媚的回應,「是,是!殿下……額,陸娘子說的是!」
方才那未及時改口,又呼「殿下」之時,正好對上了陸昭漪那雙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頓時,讓這位老太監嚇得不輕,立刻把頭埋在地板上。
陸昭漪繼續冷眼而視,那隻柔荑撫上托盤,從中取來竹簡,平放於桌案上。
隨著竹簡緩緩攤開,她的目光注視起簡中的內容。
這是一份關於西邊疆外諸國、北方四夷,還有長城邊塞關外的扶余人所建立的王國,以及其他番邦列國,於今年歲末要向大淵朝納貢的貢品名諜。
分明屬於鴻臚卿職責之內,她這個鴻臚丞如何能插手此事?
像這等事,應當交由皇帝面前,御批過後,清點貢物入庫才是。
不過直到她看見鮮卑拓拔部、宇文部與慕容部所呈之貢品名列時,她眼神忽然發亮,這才看知曉,為何夏裴與趙子方紛紛決定要將此事叫給自己來看。
她先是不急不慢的,讓花枝將老太監請入客廂暫歇,並將竹簡收了起來,並重新拿過來虎符、詔書與璽書,讓人去叫雍衛的李旻回來。
不多時,李旻便來了。
「七娘子找我可是有何事?」
李旻來的大堂,見到她的時候,立刻拱手行禮。
陸昭漪淡淡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靠近一些,並將調兵所需的三件信物,往前面推了推。
「韋蒙與杜雨眼下都被舉薦入了朝,身負官職不便行此任務,我思來想去,交給你合適,正好瞧瞧你,將來可否領兵之本領!」
聽此一言,李旻驚訝過度,差點昏聵,他沒有其他法子,只能跪地不停地行磕頭,以此來感謝。
「七娘子如此看得起屬下,屬下定不負使命,定會完成七娘子的囑託。」
陸昭漪淡淡點頭,示意他接下這三件調兵信物便可以準備出發了。
當李旻接下信物,起身告退之時,她順手,將放在旁邊的竹簡又抽回來,重新攤開來瞧。
看到記有鮮卑諸部那一段時,她的目光緊緊注視著,許久不見她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