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皇帝說話始終語氣溫和，看著親切，卻覺得他剛才話裡有意，這下容玥才明白，原來是想讓她加入太醫院，不過……“回皇上，民女自由慣了，不太習慣宮中的繁文縟節和規矩，所以萬分抱歉。”
皇上的目光倏然冷洌起來，與他溫和的面容不符，這種語氣和眼神都很像某個人，就像是……她的影子。只不過這個姑娘戴著面紗，讓他看不清她的面容，語氣頗為惋惜：“那朕也不勉強姑娘了，那姑娘是師從何人？”
醫術肯定不是無師自通，一定有師父，即使是醫術出眾的容玥也不例外，不過她家師父，這……讓她怎麼回答？“回皇上，師父很神秘，除了傳授醫術以外，一切事情從不透露，民女也不知道師父的身份。”
“這樣啊……那姑娘慢走，李公公送客。”
太醫們面面相覷，皇上表面看著溫和親切，但是從來沒有對誰這麼客氣過，還耐心問她，又讓自己的貼身總管送客，當真讓他們懷疑眼前這個是真的皇上還是被附體了。
納蘭赫始終無暇聽一群人在旁邊的對話，只顧著在一旁照顧太后，等一幫人走出了永壽宮，他才反應過來，皇上正站在他的旁邊，“太后的情況怎麼樣？”
“皇奶奶睡著了，也不知道她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父皇，兒臣還是陪皇奶奶住一段時間吧，這樣兒臣也能放心。”納蘭赫眼神誠懇地求道，讓人都不忍心拒絕，皇上只得點頭，“好。”
納蘭赫俊美的面容流下淚水滴落在手背上，他感覺到眼淚的熱度，連忙擦乾眼淚，生怕在人前失去儀態，對玉嬤嬤破涕為笑，“太好了，我終於可以過來陪皇奶奶了。玉嬤嬤，你趕緊幫我收拾一下，快去快去！”
“是，五皇子。”玉嬤嬤接收到某人的催促，趕緊安排去了。
因為經常回來陪伴皇太后，所以偏殿裡就有房間是專門為五皇子而準備的，方便他隨時過來住。這在宮中、在大家眼裡，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五皇子對皇太后比對皇上還要深厚的感情，就是皇上也十分清楚，也毫不介意的說出來。
送客歸來的李公公見五皇子一臉興高采烈地攙扶著太后進入房間休息，笑眯眯道：“皇上，五皇子可真是孝順啊。”
“是啊。”皇上淡漠道，眼神望向大殿門口，那裡只有宮女和侍衛在門外守著，剛才的大夫還有太醫們都離開了。
雖到中年，容貌依舊年輕，歲月並沒有留下絲毫痕跡，那凜然的眼神還有尊貴的明黃色五爪龍袍，彰顯著屬於天下之主的絕世傲氣，就像一張納蘭灝放大版的臉孔。
腦海中閃過兩抹影子，明明看著不一樣，重疊起來就像……是同一個人。
皇上靜靜地站在大殿之上，目光注視著天空。
此時，出宮的鐘聲已經敲響，眾人都出了宮門。
花若楓提著醫箱，走在容玥身邊，一臉好奇的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師父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