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街道上,一輛馬車經過百草堂。幕簾被一個青衣女子開啟,她對著車裡輕聲道:“少爺,已經到了。”
“嗯。”車裡的人淡淡應聲,那是一個俊美的少年,臉龐精緻如白玉,一身簡單無修飾的白色長袍,卻襯托出他優雅脫俗的氣質,腰間掛著一枚雕著鳳紋的佩玉。
鳳紋乃是皇家之人,才有資格所用的圖案……
“少爺,他應該還沒有睡,要不然……”
“不,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去找他,鬥爭太激烈,不要驚動他老人家。”
“是,少爺。”
少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道了一句,“去陵王府。”
好久不見了呢……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了。
很快便來到了陵王府,少年不等青衣女子開車門,他就已經用輕功飛過大門,身影轉瞬消失不見。入夜了,府裡所有人都在睡覺,沒有人會察覺得到。
琳琅閣。
聽到了臥房裡,有談話的聲音,那是容玥及秋兒,從談話聲音來看,似乎是容玥睡醒了。
睡不好嗎……
秋兒出來後,房裡的燈火就滅了。少年從瓦頂上跳下來,他只能透過薄薄的門窗,聽到了房內少女正在睡覺的呼吸聲,不知為何,就會讓他感到欣慰又安心。
……
轉眼間,已是早上辰時(7點至9點)了。容玥起床更衣,因為昨晚的夢,讓她始終也無法入睡。
“秋兒,我怎麼感覺有點不舒服?”
“沒事的小姐,你向來就是容易得病的體質,定時休息就好了。”
“昨晚,是不是有人來過?”
秋兒奇怪地揺頭,“沒有啊。對了,小姐,聽下人說世子他昨晚一直嚷著要王爺放他出來,府裡的人耳都快要聾了。”
“又嚷?昨天的鴨掌還沒能堵住這個大少爺的嘴了對吧?什麼人呢這是!”容玥快速披上衣服,然後跑往柴房。
遠遠就能聽到容謙的抱怨聲,容謙流連青樓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更何況他是堂堂王府世子,如此在五皇子面前失態,實在有丟王府臉面,陵王爺迫不得已把他關在柴房反省。容謙這種驢脾氣,叫他如何受得了?
容謙對自己如此好,她心裡實在不想容謙一直被關在柴房裡。
“不行!”陵王爺把茶杯摔在桌上,“再說父王連你也關!”
她就知道行不通,先不說自己是一個身份地位都不如容雲舞的庶女,就以原主那刁蠻任性惹人厭的性子,估計她這所謂的父王也懶得鳥她。
但是,用不著這麼兇、這麼無情吧?她就是想替容謙求情,招誰惹誰了?
“那好吧。女兒不過就是不希望這些抱怨聲繼續侵擾到王府的秩序,被人傳出去說父王無情,那就不好了。要知道百姓們別的不厲害,最擅長的就是加油添醋、捕風捉影了。”容玥嘀咕一句,雖然很小聲,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聽見了。
容謙是唯一的嫡子,自從陵王妃死後,陵王爺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容謙,假若容謙繼續在柴房裡受苦,怕是連陵王妃在天之靈看著也心疼。再者,陵王爺也不希望自己落下個不好的名聲。
容玥已經暗示過了,只看陵王爺怎麼看,如果可以的話,便可即時放出容謙;如果不可以的話,她只好怪自己沒用,只好找時間偷偷的放他出來……
陵王爺遲疑了一下,便吩咐唐管家去開門。
唐管家是陵王爺在府中最為信任之人,在府裡幹了十幾年,府內大大小小的事務,包括招收丫鬟小廝、賬房財務、膳食均由他監管。
容玥尾隨著唐管家來到柴房,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了容謙的抱怨聲:“要死啊,放我出去!小爺都快無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