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輝接過匕首並在手心裡把玩著,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走到平臥在草地上睡懶覺的馬伕旁邊。
管家站在一旁,看著納蘭輝的舉動,有些狐疑,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他輕輕握著匕首,刀刃卻生生刺進馬伕大腿裡。
管家連忙別開了腦袋,四皇子懲罰下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吊打、體罰什麼的還算是輕的,甚至可說是撓癢癢那般的輕。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不會武功,但是也不敢公然的嘲笑他。
“四皇子……”
“再插嘴,你就說不了話了。”
上次管家犯錯,被納蘭輝狠狠的懲罰了下,快被他打的險些殘廢沒命,讓人寒意從腳底不斷往上躥。
讓所有原本對他鄙夷至極的下人們都不敢再在他面前造次。
此刻歷史重演,又有一個下人再次栽在四皇子的手裡。管家別過臉,實在替那馬伕不忍。
那馬伕一睜開眼睛,便看見納蘭輝眼底一片冷漠的神色。
他連忙弾起身子,只是在他想準備起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大腿上一片血紅,有一半的刀刃已經沒入腿上的肉,他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有多疼痛,不停的尖叫。
馬場內的其他人都不忍直視,不敢上前,有的甚至轉身離開。
納蘭輝居高臨下地斜睨他,他蹲下身子,語氣很溫和,卻透出一股滲人的冷意,“知道自己錯什麼了嗎?”
馬伕看見納蘭輝面無表情,嚇得低下頭去,“四皇子,小的再也不敢偷懶了……”
“別哭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皇子在欺負下人呢。”
管家嘴角一抽,四皇子你哪裡只是在欺負下人啊,你險些把人家給殺了……
虧他也說得出口。
馬伕顫抖地揺頭。
“嗯?不說話是什麼意思?”納蘭輝看了一眼他的大腿,嘴角的笑意更濃,“那就把匕首拔出來。”他的下巴輕指了下他大腿上的匕首,見馬伕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又低聲說了一句,“把匕首拔出來,本皇子不想說第三遍。”
馬伕緊咬下唇,手因為過度壓力而用力地顫抖著,他橫起心握著刀柄,緩緩地把匕首一點點地抽出來。
鮮血隨著馬伕的動作,一點點飛濺到旁邊的納蘭輝身上。
管家立即遞上一塊布到納蘭輝的手裡,然後退後了幾步。
四皇子的潔癖程度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雖然沒有趙世子那般的誇張,但也是一點汙漬也受不了,有一點髒的衣服都會毫不可惜地扔掉,更何況是那樣血腥粘膩的東西。
納蘭輝神色無波得彷彿身上那些根本不是血,或者應該說,他已經習慣了見到這東西。
他連流下的眼淚,也都染上了暗紅色,見慣了,也就麻木了。
只是,不代表他就喜歡看到。
他快速地抹去身上的血跡,然後把被染紅的布丟給管家,便站起身,又在長袍上輕掃一遍不存在的灰塵,好像在抹掉多麼骯髒的東西。
馬伕顫抖著把匕首奉上到納蘭輝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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