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一行正行走間,法印打馬過來,神色凝重:“四爺,有輛車車軸斷了,我們是不是先在這兒休息一下,埋鍋造飯,吃完再走?”
四皇子抬頭看看天,見壘壘白雲直上雲霄,欣然道:“好,那就在這兒歇歇腳!”
“這的空氣真好,我也想下來透透氣。”
孤鶴雁聞聽,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不可,四皇子。”
“我們正走到河灘中間,倘若這時有洪水來襲,那便危險了。”
四皇子聞聽一愣怔,法印輕蔑的看他一眼:“這天發洪水,能嗎?你有點危言聳聽了吧。”
孤鶴雁神色淡然道:“還是小心為妙,走為上策。”
四皇子聞聽噗呲一笑:“可是仙弟,咱有個車壞了啊。”
孤鶴雁聞聽便道:“那我們先過河,不需要在這裡等。”
法印輕蔑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你不是會呼風喚雨嗎?到時收了它不就行了?”
孤鶴雁聞聽有些慍怒,四皇子見二人起了嫌隙,忙出手制止:“哎,法印,你胡說什麼!還趕緊換車去?”
法印聞聽,得意的鼻子一哼,打馬離開。
四皇子過來溫言撫慰道:“孤仙弟,你莫跟他置氣。這個和尚被我寵壞了。”
“眼下已是中午,這種豔陽天,我看斷斷不會發洪水。河灘廣袤,我們就且吃完飯再走,不遲。”
“仙弟,你原諒一下法印。你不知道,他跟著我出生入死好幾回了。我們兩次微服出行,一次住進黑店,一次遇到山寇,要不是他捨命相護,恐怕我現在都不在了呢。他啊,就是心裡不服氣,老想跟你比個高低,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鬥又鬥不過你,總想找些心理平衡,跟你嘴上鬥一鬥,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二人說著下了馬,在河灘上坐下,四皇子趁機勸言:“孤仙弟,我是比較納悶,我已經許你很多次,你若輔佐我,那地位只在我之下,你為何斷然的拒絕?你看人家和尚都看不過去嘞!”
“難道說兄弟已經位列仙班,天廷有位,王母娘娘喜歡?”
四皇子一席話說的孤鶴雁忍俊不禁,他沉吟一下道:“四皇子,不是我狠心拒絕,只是我個性使然。我不忍見有人酒池肉林,有人卻忍飢挨餓,流浪漂泊。四皇子,你還記得那個小詩丐嗎?”
“小詩丐,哪個小詩丐?”四皇子聞聽詫異。
孤鶴雁便道:“就是咱們靈雲寺見到的那個小乞丐,人們都叫他小詩丐。”
四皇子聞聽恍然明白:“哦他,他和你輔佐我有什麼關係?”
孤鶴雁長嘆一口氣:“唉,他小小年紀,才情卻很出眾,寫得一首好詩。只可惜,他卻無處立身,只能四處行乞,流浪人生。我很看不慣這樣的人生,心不落忍,也不想爭什麼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看著別人的痛苦我難受!”
四皇子聞聽不禁深嘆一口氣:“唉,孤仙弟,自古以來,世有貧富之差,人分三六九等,莫不如此!你這是何必!……”
正此時,容月端來一盆淨水,衝四皇子道:“四爺,鶴雁哥,洗洗手吃飯吧。”
四皇子於是起身道:“嗐,不說這個了,吃飯!”
孤鶴雁也起身道:“容月,這水哪兒打的,我去那兒洗吧。”
容月聞聽,一指遠處一個地方道:“那邊有個小水潭,水很清,那裡還有塊石頭立在那兒,上面寫著圄龍灘。”
四皇子剛把手伸進盆裡,聞聽,心裡咯噔一下,他猛地轉頭問:“哪個yu?上面寫著的嗎?”
容月被他吃驚的模樣嚇了一跳,便回答道:“嗯,上面寫著呢,囹圄的圄。”
"就是口中含吾的那個字。"
四皇子和孤鶴雁聞聽,心頭都不由猛地一沉,四周晴朗的天空彷彿一瞬間就被烏雲遮蔽,一種難以名狀的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圄龍灘!真是個不祥的地方!”四皇子聞聽不禁得搖頭。
聞聽四皇子的話,孤鶴雁和容月也陡覺此名忌諱,意味有些不妙,周圍的空氣瞬時變得凝重,帶著不安的訊息。
孤鶴雁看一下一臉凝重的四皇子,笑一笑,安慰道:“沒事,我過去看看?”
四皇子卻甩甩手道:“不用了,你說的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吃完飯便走。”
四皇子話音剛落,便隱聽遠處有隆隆的聲響,似乎在打雷。孤鶴雁仰頭看看天道:“這是不讓我們在這兒吃飯吧。”
法印此時端來飯菜,四皇子笑笑道:“沒事,我看這天好著吶,先吃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