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到寶盒,並非難事。”
“我只是看你行為異於凡人,想問你一句。”
“孩子,為了救回你奶奶,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孤鶴雁聞聽,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惜一切!”
“即使讓我獻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掃地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少年,說易行難,莫要輕言。”
孤鶴雁堅定道:“我從不說大話,我只說真話。”
“大師,你有什麼法子你儘管說,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掃地僧聞聽,點頭讚許:“嗯,甚好,既然你願意,那你幫我完成三件事,完成這三件事,我自會助你取回寶盒。”
孤鶴雁聞聽,急切地問:“大師,哪三件?”
掃地僧伸出三根手指:“掃地,背材,挑水。”
“僅此而已?”孤鶴雁聞聽略顯吃驚。
“嗯,僅此而已,但是,你莫要小瞧了這三件,這三件事我都是要求的。”
“其一,你要把寺院裡的院落都掃了;其二,你要把禪房的材剁都堆滿;其三,你要把山頂的水缸挑滿。”
“好,我答應你,可是,我如何信你?”孤鶴雁問。
掃地僧冷冷看他一眼:“孩子,莫要急於拍胸脯。”
“我說過,說易行難,這三件事聽著簡單,但對你而言,恐非易事。”
孤鶴雁聞聽一拍胸脯:“這個我能做到。”
“可是,我如何信你?”
“我既答應你,自然要取信於你,我可立字為據。”掃地僧言罷,拾起一片落葉,指尖輕觸,如筆般在樹葉上書寫,但見他手指勾劃處,如流火灼燒,無聲無息,在樹葉上烙下一個“孝”字。
孤鶴雁見狀,對掃地僧的能力篤信不疑,他確信眼前這個掃地僧是個道法高深的靈僧,這讓他對取到寶盒充滿了信心。於是,他便按掃地僧的要求,掃地、背材、挑水,不知疲倦,體內彷彿蘊藏著不竭的能量,一刻不停地做著。
只一日功夫,孤鶴雁便把寺院打掃完,又半天的時間,禪房的材剁也已堆滿。可是,輪到給山頂的水缸添水,孤鶴雁漸感疲憊。不過,當他見到那口與他身高相仿的水缸時,他又重燃鬥志。雖然他還從未挑過水,但他目測估量,這個水缸只需三挑就能完成。
孤鶴雁個子太淺,他根本挑不了擔,只能手拎,但是,由山下往山上拎水,真的是看易行難,他每次僅能拎起半桶的水。
但是,不管怎樣,三件事只剩一件,孤鶴雁仍是信心滿滿。
然而,奇異之事發生了!
那口缸看似不大,卻是個無底洞,無論孤鶴雁如何拎水添水,那口缸的水面紋絲不動,水似蒸發,無跡可尋。
一趟又一趟,上山下山,往復的提水,小鶴雁的步履逐漸變得沉重,天色漸晚,他體力終是不支,踉蹌倒地,扔了水桶,頭一歪,竟然匍地睡去!
一陣寒風吹過,靈雲寺鐘聲響起,發出沉悶而深邃的一聲,震得小鶴雁心頭一凜,小鶴雁猛然驚醒,他驚訝的發現,那掃地僧正蹲在他面前,一臉鄙夷的看著他:“你還發誓要救你奶奶,怎就躺下呼呼大睡?”
“我還以為你孺子可教吶,幸虧我過來看。”
“三日已過,你如何兌現你的諾言?”
“啊!”孤鶴雁聞聽,渾身一振:“三日已過?不會吧大師,我只是打了個盹。”
掃地僧嘆惜的搖搖頭:“哎,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算了,玉不成器,我無能為力。”
“你還是把字據還給我吧。”
那掃地僧說著,伸手就往孤鶴雁胸口一摸,摸出那片他烙字的樹葉。
小鶴雁掙扎起身,他想要伸手去抓掃地僧,懇求他寬容原諒,可是他頭一昏,腿一軟,又一頭倒地。
掃地僧嘆息一下摸摸他的頭,孤鶴雁感覺掃地僧的手燙的驚人!
“哎,可憐的孩子,怎麼還此時生病?”
孤鶴雁努力張張嘴,想要說什麼,卻陡覺眼眶一熱,眼前模糊,什麼也看不見了。模糊中,他感覺奶奶隱隱出現,奶奶溫柔的看著他,將手輕柔的按在他的胸口,溫聲道:“孩子,你又發燒了,莫不是癔症又犯了?”
“你不要起來,奶奶我在這兒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