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恭敬地應下:“多謝太后娘娘。”
太后垂眸,把玩著指甲上精美的甲套,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哀家聽聞,你將醉臥居還給蘇小小了?”
林婉如低頭,恭聲道:“回太后娘娘,醉臥居本就是王妃的嫁妝,如今郡主與大皇子成了親。
王妃仙逝,醉臥居自然成了郡主的嫁妝,臣女不過是物歸原主。”
太后聽著她圓滑的回答,眼底劃過冷意,笑道:“怎不見你戴著哀家昨夜賞你的簪子?”
林婉如受驚般抬眼看了她一眼,起身跪下,“回太后娘娘,那簪子太過貴重,臣女不敢隨意佩戴。
臣女將它好好收在房中,每時每刻,都在感念太后的慈愛,向太后學習。”
一番回答,既解釋了為何不佩戴太后賞賜的簪子,還巧妙地稱讚了太后。
太后聽言,眼底忌憚更濃,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你可知哀家今日喚你來,所為何事?”
林婉如背脊挺直地跪在地上:“臣女愚鈍,還望太后明示。”
當今陛下極重孝道,她並非蘇楠親女,不認為自己真能如一些書中女主那般,見到宮中貴人也大呼小叫,嚷著人人平等。
最後,不僅無罪,天子還各種賞賜,凡是和女主作對的,都沒有好下場。
她深知這個世界皇權至上的道理,在羽翼未豐之時,伏小做低是明哲保身之道。
終有一天,她會成為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
太后深深看著她,緩緩開口,“哀家不願軒轅清沐成為皇太子。”
林婉如眸中浮現瞭然,面上卻滿是震驚,“太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禮佛……呵呵,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這個老女人,想把持朝政,甚至當女皇呢。
太后輕輕一笑,上前彎腰,精美的甲套挑起她的下頜,“林小姐這麼聰明,還需要哀家點破嗎?”
林婉如被迫與她對視,抿了抿唇瓣,“太后娘娘,大皇子是嫡長子,成為皇太子理所應當。”
太后手下微微用力,在她白皙的下頜處留下痕跡,“林婉如,你那點小心思就不必隱瞞了,哀家承諾你,只要逸兒當上皇帝,皇后的位置就是你的。”
林婉如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滿是驚恐,“太后娘娘折煞臣女了,臣女不過是攝政王的義女,配不上五殿下。”
太后緊緊盯著她的眼。
片刻後,她鬆開手,笑意莫名,“剛剛哀家說的話,林小姐好好考慮下,不過哀家的耐心有限,林小姐考慮清楚了儘快給哀家答覆。”
說著,她鬆開林婉如,“桂嬤嬤,送客。”
“林小姐,請吧。”桂嬤嬤上前,扶著林婉如起身。
“臣女告退。”
從慈寧宮出來,林婉如褪下手上玉鐲,塞到桂嬤嬤手中,“多謝嬤嬤。”
桂嬤嬤下意識縮手,卻被林婉如緊緊攥住,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婉如先行告退。”
鬆開桂嬤嬤的手,林婉如快步離開。
桂嬤嬤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垂眸看了眼手中的玉鐲,轉身回了太后寢殿。
“娘娘,這是林小姐給的。”桂嬤嬤雙手捧著鐲子,遞到太后面前。
太后看著她手中通體翠綠,光澤極好的鐲子,勾了勾唇角,“她給你的,就拿著吧。”
“是,娘娘。”
另一邊,軒轅清沐從御書房離開,回了自己宮殿,看到蘇小小還未回來,便問道:“郡主去哪了?”
雲崖上前道:“爺,郡主回了王府。”
因著蘇小小和軒轅清沐還未舉行婚禮,雖然在齊郡二人已經成了親,但大家依舊稱呼蘇小小為郡主。
只待吉日成親,再改口。
軒轅清沐往書房走的腳步一頓,抿了抿唇瓣,他低聲問道:“上次讓你尋的書,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