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同他說過,昔日在忘川彼岸,都是幽冥陪著她的。幽冥之怒,是幽冥失控所致,並非他們本意非要如此。這失控中或許帶了幾分的隨意,但是這天底下又有什麼生物生來就是邪惡的呢。
夜木看著幽冥,目光裡多了幾分的壞念。明明才不過幾日,便是已經如此的思念了。子莜,給我訂下百年的期限,你倒是真的忍心啊。等你醒來,我倒是用同你好生的說道說道。
“如若真的能夠成功,好好對那個丫頭。她在忘川過的,並不開心。”說著,綠光便是散去了。幽冥沒有了蹤影。
夜木對著不斷升騰的煞氣點了點頭,“我會的,她就是我的命。”是比我的性命要更加珍貴的存在。
跟前的煞氣漸漸地凝聚出了一個人形。
心口的血源源不斷的流逝出來,夜木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興奮和期待。很快,很快就好了。很快,子莜就可以回到他的身邊了,到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人就可以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空中漸漸出現了一個輪廓。
血流失的過快,眼前的視線漸漸有些模糊起來,夜木不自覺的咬破了下唇。不行,現在還不行,還不行,還差一點點。過量的失血,讓他的身子開始發顫起來。果然,還是一刀斃命來的痛快。
放血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痛苦了。
只是,可以如此輕易的換回性命,這也太過於容易了。
子莜,再等一會兒,再等一小會兒。
夜朝看著來報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這一日還是來了。夜木屠殺了天族全族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各個族群為了保全自己,開始選擇聯合討伐魔族,要一個公道。
倒也真是可笑,昔日天族倒是也沒為他們做些什麼,現如今一個個跳出來,倒是搞得好似昔日同天族都是怎樣的結拜兄弟似的。
“查到為什麼了嗎?”
“天族的斷洪將軍似乎跑出去了。”
夜朝點了點頭,便是讓來報的人先退下了。這件事情,只怕是需要好好的商議商議才可以。
笠墨的臉色不見的好看,“要快些將主上叫回來才可以,多族圍剿魔族,這是前所未有的,只怕是,是魔族的劫難啊。”
客青點了點頭,彷彿看開了什麼似的,“馬上,就要到幽冥之怒的時日了,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趕到一起去了。”
夜朝的手一點一點收緊,看著跟前的兩個人,“父君的身上流淌著天族和魔族的鮮血,如若父君想要的話,稱霸天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不是嗎?”
笠墨和客青相互看了看,再看向夜朝,倒是沒有想到,夜朝這淺淺的笑容裡,竟是藏了這樣的心思。“朝兒?你的意思是,既然這麼多人衝著魔族來了,倒是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的,團滅?”
這何談容易。
魔族能夠夾縫求生就已經很不錯的了。
只是一旁的客青,倒是有幾分的興趣,“未嘗不可,這天下族群,紛爭不斷,再如此下去,只會像是天族和魔族一樣,怨恨一點一點的積累,到最後,勢必是會爆發的。既然如此,倒是不如在爆發之前,就統一了一切。”
夜琳站在一側,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方才微微的挑了挑眉,三個人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夜琳的臉上。
“你們知道的,我向來不懂什麼謀略,我只負責大戰。”夜琳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打算參與表決。她只需要知道,自己的兄長不會出什麼事情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夜朝坐在椅子上,看著跟前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父君知道復活母親的辦法。”夜朝終於還是鬆口了,他知道,父君等了這一日已經許久了。
笠墨和客青相互看了一眼,帶著幾分的震驚,這,這怎麼可能。子莜的的確確已經死去了。這怎麼還有復活之說?“這,怎麼可能?難不成是什麼禁術?這不可以。”
夜朝看著客青那一副篤定了父君會亂來的神情,倒是覺得有幾分的好笑,不過他的父君,本就是那麼一個不讓人省心的人。“雖然是個自損八百的法子,但是找一個靈氣足的地方,修養個幾年,就無事了。”夜朝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屠殺天族,是為了讓自己的靈力被血氣染黑,能夠更好的餵養煞氣。再用自己的心頭血和魄元,便是可以做到的。母親能夠幻化為人形,本就是因為父君的魄元。”
母親,本就是父君的一部分。
“父君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在復活母親之後,找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好好的修養上一段時日,再回來的。”只是現如今看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夜朝捏了個訣,閉上了雙眼,片刻之後,睜開了雙眼。
“父君,還在忘川彼岸。”
夜琳看了看跟前的這幾個人的神情,哪怕是她再怎麼什麼都不懂,也知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需要夜木回來,親自坐鎮的。“這個時候,兄長即便是回來了。”如若已經開始了,即便夜木回來了,那又能如何。
“屠殺天族之後,必須馬上覆活母親,否則,便是功虧一簣了。”夜朝跌坐在了椅子上。一邊是母后,一邊是魔族,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