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抬頭看著前方,夜琳緩緩的回過頭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替,只是瞬間,子莜的周身升騰出了幾分的殺氣,只是一個瞬間,子莜祭出了古琴,也在同時,笠墨手中已經拿好了劍擋在了夜琳的跟前。
只是還沒有堅持幾分鐘,子莜便是感覺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開始疼痛起來,接著,似乎疼痛感瞬間的消失了。只是在消失的瞬間,有一股東西從心脈處湧了上來,快速的抵達了喉嚨,吐出了一口黑色的鮮血,連帶著跟前的古琴也隨著消失了。夜木反應的快,伸手便是扶助了身子往前倒去的子莜,一用力將她拉入了懷裡,看著她一瞬間蒼白的面容和那黑色的血跡便是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血紅了。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不應該的啊。
明明,她對魔族一點兒敵意都沒有的啊。
“子莜。”他輕輕地呼喊她,看著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跟前的東西。便是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揉在了一起。疼的厲害。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但是不可以,還不可以,她還不能暈過去。還有事情,她還需要處理。
“是你,帶人打的天族,我記得你,你站在前面,你是唯一的女將,我記得你。”子莜一直唸叨著,看著夜琳,似乎要生生的將她吃下去一般。她可以不記得其他人,但是夜琳,她是不會忘記的。
魔族夜琳公主的大名響亮的很,況且,她見過她好幾次了,又怎會不記得她呢。
夜琳便是愣在了原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兄長說要帶自己見的人竟是天族的戰神,而且看著這樣的情況,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明明自己是被莫名其妙的帶來了,然後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人對著她發出了殺氣。
夜木看著子莜,滿臉的擔心,“子莜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子莜抓著夜木的手臂看著夜木,看了一會兒,苦笑著,“那天,你在嗎?”他,會不會也在呢。
夜木聽著一頭霧水的,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難道,琳兒同子莜在戰場上有交鋒嗎。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是魔族的將軍,那天你真的不在嗎?”那天,她們剛剛在凡間分別,只是那個時候,他沒有阻攔她,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嘛。他要做的只是托住她?不對,他根本就沒有阻止她,還是說,他知道就算是他阻止了,也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笠墨聽著子莜的話,像是在說哪一場戰役一般,“戰爭本就會有生死,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如若能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反應這麼大的,只怕是就是那一次,夜琳說要復仇的那一次。
只是,那也是有原因的,子莜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如若可以好好的解釋的話,子莜定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首先要讓她冷靜下來才可以,只是為什麼,她的身體怎麼變的這麼贏弱了。
這不應該啊。
子莜微微抬頭,看著笠墨,笑了笑,“原來如此,難怪啊。墨瀝將軍,原來,你是魔族的人啊。”他也是魔族的人啊,也是,夜木事曾經的天族大殿下,是當歸,那當歸身邊有幾個魔族的人也是正常的。
魔族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天族,必定還是希望有自己的人可以去保護他的安全的。而且在大殿下的身側,定然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情報。如此一舉兩得的機會,為何不用呢。
笠墨看著子莜,他們也是好久未見了。他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不是這個樣子的。弗修剛剛離世,她還沒有成為戰神,沐霖也還沒有死。
“魔族也有天族的奸細,您應該理解的。”
這本就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子莜點了點頭,只是又嘔出了一口鮮血,“也是,只是她以為你真的死了。她自責了很久,她說,她誰也沒能守護好,她自責的要死,可你,不過是回到了你本來的地方而已。”夜木支撐著她,靈力源源不斷的從她的手心傳入她的體內。“子莜,到底是怎麼了?”
笠墨的瞳孔放大了,她知道她說的人是沐霖。也是,沐霖這麼喜歡大殿下,大殿下身邊最好的兄弟,最好的下屬也死了,她該有多難過,多自責。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顧不上這麼多的東西了。
“我討厭大戰,我理解天族魔族的每一場戰役。但是,為什麼,你們偏偏就是不放過沐霖呢。她做錯了什麼,她,明明一點兒也沒有想要除掉你們的。可為什麼,偏偏,她死了。”那天,她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沐霖的屍體。
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天領兵的人裡,有一名女將。
“我不太記得人的臉,但是我知道,那天,魔族唯一的女將,魔族的夜琳公主,就在。”如若,如若不是她們,如若沒有她們,沐霖姐姐就不會死。就不會死的這麼慘了。
夜木的心猛然一顫,她說的,是沐霖的死。
難怪。
“子莜,你聽我說,沐霖不是琳兒殺死的,我可以解釋的。”夜琳看著子莜的模樣,知道她在強撐著,但是他不想要她這麼累。她這樣,只是在折磨她自己。她的身體,已經連召喚出古琴,都這麼吃力了嗎。
子莜看著夜木,看了一會兒,笑了笑,“也是,畢竟,她是你的妹妹,只是夜木,你曾經也是當歸啊。沐霖死了,你不難過嗎。不論你到底將她視為什麼,但是她為了你這麼付出,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為她難過嗎。”說完,之後,便是感覺自己再也支撐不住了,便是眼前一黑,倒了過去。
夜木沒有想到,最後竟是會變成這個樣子。
“兄長?”夜琳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