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倒是覺著越想越害怕了。
腦海中不經意間浮現出來的面容,子莜無奈,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倒是還指望他來救她了。再說了,她在天族,他在魔族,他又如何能夠救的了她。終究不過是痴心妄想了。
只是還是會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甘心,如若他能,能夠在拉著她,讓她隨他去魔族,或許,她會答應的吧。哪怕是違背了弗修的遺言,她也想要離開了。這兒就像是牢籠一般,圍困著她。
天后的肚子一日日大了起來,天帝倒是日日都會去看望母子,甚至還下旨,只要是個殿下,那今後天族太子的身份和地位便全都是這個孩子的。
很多時候,子莜覺著這個天帝也變的荒唐了不少,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忘記弗修和天妃了,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去擁有這一切的。很多時候,她都為弗修和天妃感到不值得。只是那又能如何呢,終歸她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看著春默的身影還在門外,倒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沒事,只是多日不進食,倒是有些吃不進了,你端走吧。”
“是。”說完,春默便是蹲下來收拾好一切離開了。
子莜深吸了口氣,看著四周,倒是沒有想到子莜又要在一片一摸一樣的環境裡,度過一段漫長的歲月了。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她才有機會,重新見到外面的事情。只是,外面,實在是太危險了。
又過了幾日,春默看著門口依舊沒有動過的食物就要離開的時候,便是看到門被輕輕的開啟了。子莜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著倒是憔悴了不少。
“上神,您還是吃點什麼吧。”
子莜搖了搖頭,她的疲憊和虛弱同這個倒是一點兒的關係都沒有才是,這個傻丫頭又在想什麼呢。“我沒事,不用擔心。”
“可是。”
子莜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瓶子遞給了春默,“拿著這個,去軍營裡,告訴我的副將,將這個香粉撒在酒裡,讓將士們都喝了。”
春默看著這個小瓶子倒是一臉不解的模樣,子莜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是解藥,也只有這樣,可以不引起人的注意力,你同他們說,他們自然是會明白的。記得來回路上,一切小心。”
春默看著手中的小瓶子,倒是感覺彌足珍貴,越發小心翼翼了。子莜看著,倒是覺著越是小心,便是越是容易出問題的。
“不必如此的小心翼翼,這個瓶子我施了法術了,你交給副將們就行了。”
“是,上神。”子莜揮了揮手,斂去了春默的身形,“無論如何,還是保險寫得好,告訴三位副將,切記小心,不得隨意使用外人送來的東西,特別是天后,還有食物。”
“春默明白。”
子莜點了點頭,便是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去吧,早些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倒是沒忍住從頭到尾從新補充了一遍,春默笑了笑,便是快速的離開了。子莜看著春默的身影看了一會兒,便是轉身回到了密室裡。
現如今,倒是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倒是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也會狼狽成這副模樣。
微微在指尖凝氣,看著煞氣圍繞著自己的手指晃動著,之前倒是不覺得,反而覺得這個東西是一個累贅。但是當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她還有她的孩子,甚至她的孩子都不會使用煞氣的時候。
她才意識到,原來,這又是何等的珍貴。
朝兒。
她不知道,她甚至不敢去想,去猜,隱隱約約,竟然能夠感受到大限將至。倒是也是,她活了成千上萬年了,雖然對於這些世界來說,她也不過只是一個不到百歲的姑娘,不,也不是姑娘了,她是母親了。
或許早了些,但是,如若再不做,只怕是來不及了。
只是,如今這結界,只要她出去了,便是就要去了半條命的了。只是,現在還不行,她還沒有弄清楚為什麼天后的手上會有這些東西,還有,為什麼天后會如此的針對於她。
她不明白,但是她必須要弄明白。
緩緩的閉上眼睛,靈力在上空凝聚著,腰間的風鈴浮至上空。只要見到這個風鈴,他便知道是她,這樣便好了。到時候只要有人能夠將這個東西送到魔族,她便是死,也可以安心了。
彼岸花一族的存在自然有她的道理,既是如此,便是不能夠如此覆滅,她已然身不由己,只是朝兒,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