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夜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夜琳的裝束,挑了挑眉,“昔日母后怎麼同你說你都不聽的,今日倒是怎麼穿上了。”
昔日,允糯總是嫌棄夜琳穿的沒有個女孩子的模樣,只是夜琳便是不聽,夜峋也拿她沒辦法。
夜琳笑了笑,頭上的吊墜隨之晃動著,“沒什麼,只是想穿了,就穿了。”
夜木點了點頭,打量了一番,果然,他的妹妹還是很漂亮的。“既然來了,是來找笠墨的吧,我出去。”說著,夜木不等笠墨說什麼,便是先快步的走出去離開了。
笠墨看著夜木的背影,便是感到萬分的無助。
“每次同我獨處,似乎都會讓你很為難。”夜琳走到一旁,走了下來,錘了錘腿,果然,她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的裝束打扮的。有累贅,走的又累。也不知道母后怎麼堅持下來的。
“公主言重了。”
夜琳無奈的笑了笑,沒有答話。
笠墨只是在原地站著,也沒有說話。
夜琳揉捏了一會兒腿,鬆了口氣,抬頭看著笠墨,“我聽下人說了,你在練武場住了小半個月。如若是為了躲我,便是不必了。”
“笠墨沒有。”
夜琳看著笠墨,看著他恭敬的模樣,好似沒有過去的那樣生氣了。“笠墨,你一直都在逃。無論是兄長同你說,還是我同你說,還是長老同你說,你一直都在逃避。你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公主。”
“其實你心裡明白的很,只是不同任何人說。”夜琳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倒是接著說了。“笠墨,我夜琳雖然從小就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公主。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我一次又一次,放下自己的矜持和驕傲,扔下自己的羞澀,只是,無論我怎麼做,你還是在逃。
笠墨不知道為什麼。
他感覺自己的心慌亂的厲害,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很快就要失去了一般。那種失落,失重的感覺,前所未有。
夜琳笑了笑,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跟前,“我今日來,也不過就是想要告訴你。笠墨你不必在逃了,其實從你開始,你作為我的影子守衛出現在我的身邊,到我用未婚夫婿的名義救你出獄,到現在。其實你我都知道,我們是被人推著,走到這一步的。”
笠墨看著夜琳的雙眸,是那樣的乾淨。
就是初次相見的時候,那個驕傲的公主一樣。
“我放下我的驕傲,放下我的自尊。可在你的眼裡,我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其實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想。我夜琳又不是非你不嫁,我夜琳又不是無人想娶,既然如此,我為何非你不可。”
原來,是執念。
笠墨感覺自己的喉嚨發澀,發澀到有些發疼,說不出話來。
夜琳看著笠墨,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只是到了這裡,無論說的是什麼,都是亂的。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她看著他,感覺自己還是有些捨不得。但是夜琳,你又能如何呢。
他又不愛你。
“笠墨,我夜琳就是生來驕傲。我生來就是公主,只是我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公主要喜歡一個人,居然這麼累。但是笠墨,我放棄了。我不想繼續喜歡你了,我夜琳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從今往後,你錯過我了。”
是你錯過我了。
笠墨站在原地,沒有說一句話。
夜琳背過身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向門走去。
笠墨,你看好了。如若是我今日走出了這個門,從今往後,即便是你再來追我,我也不會再喜歡你了。
夜琳抬起腳,帶著所有的失落和悲傷就要落下的瞬間。
“公主。”
夜琳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動。
她在等,等他的話。
“祝你幸福。”
眼淚,落下了。從頭到尾,笠墨,你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