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將自己關在榮英殿許久都沒有出來,冬享和春默站在門口相互看著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朝兒被安置在了榮英殿的偏殿裡。朝兒倒是乖巧的很,在偏殿裡該橋的坐著。也沒有吵著要找子莜,這倒是讓春默和冬享省了不少的心。
“春默,怎麼辦啊,將軍,不會出什麼事情吧。”冬享看著緊緊關著的門,還被設定了屏障,誰都進不去。
誰能忘記,那日,子莜一個人逼退了魔族的軍隊,然後她抱著沐霖上神的屍體走進了主殿。她每走一步,她身上金色的光芒就濃重一分,她每向前一分,沐霖的身型都淡去一分。
自然規律,此消彼長,竟是在這種時候也能夠體現的著麼淋漓盡致。走到天帝和天后的跟前,沐霖的身型消失殆盡了,然而子莜身上的光芒被放到了最大。眾神看著子莜,這麼多年了。誰的上神之位不是眾神連定,再由天決。然而,子莜,卻是這天地之間,唯一一個天定的上神。
她成了天定的戰神。
不需要任何人的評判。
不需要任何人的決定。
不需要任何人的判斷。
天帝看著子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子莜身上的血跡淺淺退去,白色的衣服上顯現出了戰神獨有的紋路,那是戰神的戰袍。千萬年來,有多少人能夠有幸見到。子莜看了看這金黃色的紋路,感覺自己的心裡,絞痛的厲害。
沐霖,你想要我做的,我做到了。
只是,你卻不在了。
你怎麼能,不在了呢。
“回稟陛下,芷瑞救駕來遲,請陛下贖罪。”子莜跪了下來,對著天帝行了跪拜禮。
天帝看著子莜,看著她對著自己的畢恭畢敬。一種狂喜的愉悅感從內心中沈騰出來,然而,又有無盡的猜忌,生長了出來。“芷瑞將軍辛苦了,快起來。”
子莜站了起來,看著高高在上的天帝,看著他身側那貌美如花的天后。想著,這就是斷洪將軍的姐姐,有著這樣的容顏,倒是也不能怪天帝那麼心急了。只是,沐霖死了,他的臉上似乎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
“沐霖上神死守南天門,待臣趕到時,沐霖上神已經戰死了。”子莜看著天帝,語氣堅定萬分。為什麼,一個南天門,只有沐霖一個人帶著這麼一點兒的殘兵在死守。
她本以為,那應該是最強的防禦。
接過,那兒,竟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陛下,你可是太過於相信沐霖,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死。
子莜自那日回來之後,便是再也沒有離開過榮英殿,對外均稱身體不適。只是誰不知道,子莜是在逃避現如今的天后,同時也是對天帝對沐霖上神戰死的態度的不滿。
昔日,子莜,沐霖和弗修是何等的情誼。
只是現如今,竟是隻剩下子莜一個人了。
冬享無奈的搖了搖頭,沐霖上神戰死,她們都很難過。只是她們都知道,沐霖上神仔天族生活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生不如死。戰死,是最好的結局了。她對天族的付出,註定可以名垂千古。
冬享正如此想著,門就被開啟了。
子莜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著冬享,“你在這兒可是等了許久了?”
冬享沒想到子莜如此突然的就出現了,反而倒是愣了一下,“將,將軍。”
“嗯?”子莜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我不過睡了幾日,無需如此守著。”子莜打了個哈欠,衣服的顏色倒是不如昔日統一的紅色了。花樣倒是多了不少,子莜走到了院子裡。神色看著倒是不錯。
冬享看著子莜,想著應當是無事的。“將軍,朝兒殿下一直都在偏殿等待著將軍呢。”
子莜點了點頭,看了看枝頭上的花開著倒是不錯的,“他近日可還好?”
“殿下乖巧極了。”冬享笑著,她見過的孩子倒是不少,只是還沒有見過這麼乖巧的孩子。
子莜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偏殿的方向,便是背過身去,向另一個方向走過去了。冬享看著子莜的背影,倒是沒有反應過來,沒什麼,不去看看小殿下呢。
“春默,你說,將軍為什麼不去看看小殿下呢。我怎麼感覺,將軍隊小殿下似乎不是很上心啊。”冬享看著子莜的背影,微微的蹙眉。只是,怎麼可能呢。小殿下長得這麼可愛,又這麼乖巧懂事。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呢。
春默拍了拍冬享的肩膀,“將軍去凡間走了一趟,回來之後倒是沉穩了不少。”
“嗯?”
“將軍表面上好似沒什麼,只是心裡還是難受的打緊。她不去見小殿下,應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吧。”春默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