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一直想要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幫我們?”夜木終歸還是問出了這句話,看著這夜幕中飄揚起來的血紅色的衣裙,帶著神秘中,綻放的妖豔的美麗。
子莜放開了被自己玩弄的頭髮,好看的黑絲如同綢緞一樣在風中擺出好看的姿態。嘴角微揚,帶著百花綻放時的世間驚豔。她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身後的每一個腳印的上方,都浮現出了一朵懸浮的彼岸花,帶著血紅的,怒放的色彩。
夜木微微蹙眉,這花,倒是眼熟的很。
“生於忘川河畔,真身實為一朵彼岸花。”
像是電流從腦海中流過,難道,夜木對著子莜拱了拱手,“難道,子莜姑娘便是在忘川河畔救了母后的紅衣女子?”
“舉手之勞。”
原來如此,她,就是父君所提到的那個救命恩人。“子莜姑娘連救母后兩次,魔族自是記在心裡了。如此大恩大德,若有機緣,魔族定當報答。”
子莜微微頷首算是應下了,“世子殿下還是速將解藥送回至魔後的手中才好。”
夜木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回過神看了看子莜,“答應你的事情,本君自會做到的。”
“有勞世子殿下了。”
夜木微微頷首後便離開了。
翌日,魔族如約退兵了八座城池。
晨置泫看著,倒是有些許的不可思議。只是想起昨日子莜回來時說的話,不是說交出解藥才肯退八座城池嗎?現在,他並沒有交出解藥啊。
“許是魔族小兒,知道天族沐霖上神駕臨,懼怕了罷。”晨置泫推笑著,看著屋裡坐著面對面的沐霖和子莜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
子莜將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打了個哈欠,昨日回來的時候確實晚了,現在又被折騰起來了,確實沒睡多久。
沐霖看著子莜的模樣,又看了看晨置泫,“你倒是不用謝我,還是多謝謝子莜,若不是昨夜子莜將解藥連夜送給了魔族,只怕是今日,你們便是要等著被屠城了。”
“是,是,是,多謝,什麼?!”說到一半,晨置泫那推笑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接著帶著憤怒和煞氣,同之前兩人想的一摸一樣。果然如此,晨置泫的目光落到了子莜的身上,帶著鋒利的利劍般的光芒看著子莜。
子莜笑了笑,這老東西,還記恨起她來了。“族長大人,昨日子莜倒是同沐霖上神在水族走上了一遭。不知是您自己待著這安全的地方太久了,還是沒有時間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那些流離失所,痛哭流涕,喪父喪子的水族同胞。”
晨置泫不屑的’呸’了一聲,帶著極端的憤怒,“那又如何,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打到魔族,到時候,那些就都是我們的地盤了,只是,只是你們竟然暗渡陳倉。”
沐霖將茶杯重重的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晨置泫的樣子就像作嘔。水族族長做到這種份上,倒還委實是個人才了。“現如今我尊稱您一句族長不過是給予你面子罷了,現在到後,現在你倒是蹬鼻子上上臉了。說本上神暗渡陳倉?本上神倒是問你,你作為一族之長,你倒是將一族的生死,一族的尊嚴放在了哪裡?本上神同子莜隨意一問,便是知曉瞭解藥的配方與答案,在本上神眼裡,水族的一個無名小卒,倒是都來得比你識體面識大局。”
確實如此,’水精靈’在水族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只是外族沒有,顯得格外珍貴些。只是晨置泫如此作為,委實過分。
晨置泫看著沐霖和子莜,腐爛發黃的牙齒微微露了出來,笑了笑,“上神可別忘了,就算如此,現在水族的族長是我,現在你們在的地方,是水族!”
說著,便是聽著四周傳來轟動的聲音,空中幾天枷鎖闖了出來,圍著兩個人開始圍繞。
“這是什麼?”子莜倒是不慌不忙的看著這些鏈子在空中快速的移動著,倒是還覺著有幾分的有趣。
沐霖算是明白為何弗修定是要子莜跟來了。確實,少了很多的事情。不然,只怕是會有些費勁。“這是水族獨有的水牢,讓人浸泡在水裡,痛不欲生。”
子莜微微蹙眉,她可不喜歡浸泡在水裡,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水。沐霖對著她點了點頭,子莜捏了個訣,古琴浮現在了跟前。沐霖笑了笑,憑子莜的實力,根本就不需要古琴,只怕是,有點生氣了。
“子莜,外面還有別人。”
子莜看著好久不見的古琴點了點頭,“沐霖姐姐放心,我知道。”說著,手摁在了琴絃上,高山流水般的琴音從天而降,帶著沁人心脾的感覺。
空中的鎖鏈化為粉末消失了,只是如此曲只應天上有的東西,倒是讓晨置泫感覺自己的心臟上被劃了一刀又一刀,帶著血腥和殘忍。
“啊~”
門被撞破了,一襲青衫出現在了眼前,這才幾日不見的人,就這樣出現。就在她彈奏著古琴,而她跟前的人,痛苦著,用自己的雙手戳瞎自己的雙眼的時候飛躍了進來。
只是,那個人,怎麼也不可能會來到她的身邊。
他只是快速的來到了沐霖的身後,捂住了沐霖的雙眼,並用輕柔的聲音說了句,“別看。”
接著,便是她最後的纖手一提,晨置泫拔斷了自己的舌頭,戳穿了自己的耳朵,帶著廢人應有的姿態,在地上掙扎著,血不斷的從身體裡溢位來,帶著刺骨的尖叫,和子莜心頭那最後的心痛。
果然,你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