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看了看擋在了她跟前的影衛,微微笑了笑,“你們是覺得,你們能擋著住我嗎?”子莜微微抬手,手中的煞氣騰然上天。影衛們向後退了退,但還是死死的護在了夜峋和允糯的跟前。
“糯糯,糯糯!”夜峋護著懷裡的允糯,帶著緊張的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允糯,微微搖了搖懷了像是個紙片般的人。
子莜隔著一段距離,還好算是趕上了,這年代,魔族的人為了留下千古奇名,也真的是費盡心思了。“這兒,是忘川彼岸,世間煞氣最重的地方。她還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夜峋血紅的雙眼看向子莜,子莜坦然的笑了笑,只是沒有絲毫的動搖,“你就算殺了我也沒什麼用,若要算起來,還是我救了你的妻子。”子莜打了個哈欠,看著天邊,還算是好,已經恢復了。
過了一會兒,允糯的嘴裡咳出了幾口鮮血,帶著幾分黑色。夜峋顫抖著手接住了她嘴裡流出來的鮮血。“糯糯,糯糯,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允糯帶著幾分虛弱的睜開了雙眼,又閉上了。再次睜開,像是非常用力的樣子。子莜看著,嘆了口氣,在這種地方,做這樣的事情,活著就已經是命大了。關於這位魔後的傳聞她也聽過一些,說是之前同一個天族男子有過情分,後來答應了魔族主上的追求,魔族的人以為只是個寵妃,也沒有在意。只是,沒有想到,魔族主上宣佈今生今世,只有魔後一人相伴。
饒是魔族,也有些難以接受,魔後,曾是天族人的女人。
只是,這任的魔族主上,深受愛戴,終歸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女人,外人也不好說什麼了。
只是這一次,這個魔後還帶回來了一個人。魔族主上,還想要立他為世子,這,這,這實在是。
“主,主上。”允糯的嘴微微張了張,手,用盡了力氣抓住了夜峋的手。只是,即便是費勁了力氣,也只是勉強的掛在了夜峋的手上。“我,我不需要夜木成為世子,我只想要他,好好,好好活著,活著就夠了。”
夜峋的手反手抓住了允糯的手,深吸了口氣,嘆了口氣,“糯糯,只有世子,才會成為他最好的保護。”
“但是。”
“相信我,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子莜看著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好似,也挺好的。伸出手,捏了個訣,以影衛為周,化成了一個極大的屏障。“她現在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了,只是你們在這兒繼續耗著,只怕是你的影衛會熬不住。”子莜笑了笑,雖然缺失有些不好意思打斷這兩個恩愛的人,“這個屏障能護著你們不受煞氣的侵蝕,等恢復了,便離開吧。這裡,不是你們改呆的地方。”
夜峋看著子莜即將要離開的身影,血紅色瘦削的影子,在忘川彼岸顯得如此的可憐,“敢問姑娘姓名。”
子莜回過頭,頭髮在空中飛舞著,帶著些許的花香,嘴角的微微吟笑伴著微風,右手的手指放在了唇前,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我的存在,只是為了千萬年前,先魔族魔後的誓言,至於我是誰,你們無需知道。”
說完,便化為一道青煙,消散了。
夜峋看著子莜消失了的地方,微微蹙眉。千萬年前的先魔後,如若要說的話,那自然是那位用生血血祭了忘川大地的魔後了。只是,她的誓言。如若典籍記載沒有錯的話,那便是從幽冥的手裡保護魔族,讓天族的人不得好死。那這個人,又是誰,又為什麼打著先魔後的名號。
可以這麼熟練的使用煞氣,同時在忘川大地行動自如的人。
彼岸花。
只是彼岸花,千萬年來,不曾幻化成型。
到底會是誰。
“回去之後,好好調查一下這個人。”
只怕是,這個女人,會引起一番浩劫吧。
墨瀝和沐霖兩個人都不曾想到,兩個人再度見面的時候,會是在天牢裡。天兵將領站在沐霖的身後,有些不知所措。
天澤聖女無端闖入天牢重地,只是天澤聖女是何等的身份和尊榮,他們怎麼敢阻攔啊。但是,如此這般,天帝天后那邊也沒有辦法交代啊。
“上神,您這樣,小的們沒法交代啊。”帶頭的看守看著沐霖的裙襬,帶著些許的無奈,也只能是派個人去請示一下天帝天后的。就算是他有千萬個腦袋,也不敢阻撓這位大駕啊。
沐霖看著跟前,身上只穿著白色的單衣,身上全是血痕的墨瀝倒在稻草堆上。之前,之前他還好好的,穿著銀白鎧甲,站著她的跟前的。只是,為什麼現在,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墨瀝,為什麼?”
倒在稻草上的墨瀝動了動,像是掙扎了些許,但是沒能有任何的改變。沐霖走上前去,只聽到了一個非常低沉的聲音。
“上神,別,別過來,髒。”
沐霖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衣著。
髒?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乾淨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