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莜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腦勺,“前幾天碰到一個老奶奶,她跟我說了她跟他老伴的故事,只是覺得挺感動的,我。”
“好。”
子莜沒想到弗修會答應的如此乾脆,還想著他會否決掉,然後取一個很牛逼很牛逼的名字,只是,好像並沒有。
“只是這兩隻千紙鶴本就沒有雌雄性別之分,那乾脆隨了主人可好?”弗修點了點子莜手上的那隻千紙鶴,臉上的笑容還是一如往常,一分不減的。“你覺得可好,阿娟?”
子莜笑了笑,只是這名字讀起來,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土,反而還帶著些許的親切。“你怎麼不問問阿興啊?”
弗修摸了摸子莜的頭,輕輕的拍了拍,“他主人都答應了,它不答應也得答應。”
臉又些不自然的漲紅,子莜別過了頭去,看向另一個方向,“之前,怎麼沒覺得你竟是這麼霸道的?”
弗修轉過身子,看著那不算是大的湖,笑了笑。是啊,從前怎麼沒覺得自己竟是這般幼稚的。看著天色,竟是忘了忘川不分白晝黑夜,一塵不變,就是守著這一個模樣的輪迴。“最近事情多了不少,我要先回去了。”
每次,都是這樣匆匆的來,然後匆匆的離開。漸漸的,子莜發現自己好似開始貪戀起這樣的溫柔和溫暖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沒有你的時間都是黑夜,唯有你在的時候,才是光亮的白晝?
“嗯。”
一隻手壓在她的頭頂,猛力地揉著,“有事,用阿娟同我聯絡。”說完,便在原地化為青煙,消失了。
不見了。
多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只有這麼一句。
也好,若是再多說幾句,只怕是就不想放你走了。
天族,天澤宮。
沐霖剛梳洗完換好衣裳,髮梢還滴著水,長髮自然的散落著,看著也快要夠到地面上了。竟是已經戊時了,沐霖微微嘆了口氣,看著窗外已經黑去的天色,感覺喉嚨裡有一股上不去也下不去的噁心滋味。
真是,煩人。
只是這看著還算是寂靜的夜晚,到底還能安靜多久呢。只怕是也安靜不了許久了罷。
剛一回頭,就見著一個宮女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沐霖微微蹙眉,她極是不喜有人這樣突然打攪她的寂靜的。
宮女小跑到她的跟前,就直接跪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看過她一眼,只是,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慌張成這副樣子。
“何事?”
“上,上神,大事不好了。”話還沒說完,宮女的頭就直接磕到地板上了,發出了響亮的擊撞聲。
子莜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幾分,這是做什麼,如若是給一些人瞧見了,倒是會落下她苛責下人的嘴舌。只是這宮女的穿著打扮,瞧著不像是她宮裡的人,雖然衣服有些發舊了,料子倒也還是不錯的。這種料子,也只有天族宗親的奴僕才有的待遇,只是這般發舊,若是宗親怎麼會肯允。
除非。
“你,是歸雲宮的人!”
歸雲宮,天族大殿下,當歸的宮殿。
宮女的頭,微微點了點,哭泣伴著微微的顫抖,沐霖的心裡陣陣發涼。
“你如此不顧身份,不顧一切的闖入天澤宮,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子莜蹲下身子,看清了宮女的臉。雪白的臉上,額頭上的那一片紅倒是明顯的很。
宮女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帶著眼睛有些紅的發腫,只是這臉上的憤恨不是隨意可以掩蓋的掉的,“大殿下已去,我們這些舊人自是沒什麼苟活的道理,承蒙上神庇佑,讓我們得以守著大殿下的宮殿苟活,只是,現如今,我們連歸雲宮,都要守不住了。”說著,宮女朝著地面,狠狠地再度磕了下去。“請上神顧念與大殿下的舊情,守住歸雲宮,我們想著在這天族,也唯有上神您,會幫我們了!”
沐霖站了起來,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宮女。這若是要幫,必是要幫的乾淨利索,若是不幫自是要乾乾淨淨的置身事外。只是,當歸毀了重列仙班的根基,即便是守著歸雲宮,他也不會再回來了。
守著這樣一個宮殿,真的,有意義嗎。
就算守住了宮殿,但是宮殿裡的人,終歸沒有守住。
“上神,我們心裡清楚,大殿下怕是恨透了天族,他或許不會再回來了。但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想守著,若是有一天,大殿下想要回來了,也有一處落腳的地方,不是嗎。”
子莜回頭,看著這宮女,倒是有幾分膽量。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