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子見到有人替他出頭,他得意的高昂起頭顱,但是下一刻,見到文紅輝脖子上的血痕時,他卻得意不起來了,畢竟他還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萬一他真的發怒將他們趕出去還是輕的,他和小姐孤家寡人的肯定鬥不過他們整個家族的……
想通這一點,他趕緊跑上前去,想要拍拍易笑天的袖子,又怕中毒什麼的,乾脆扯開嗓子吼道:“易笑天,你腦袋進水了是不是?連自家的衣食父母都要傷害,你想死也不要連累到我呀!”
易笑天不為所動,閒閒的暼了小強子一眼,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逝,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要是沒別的地方去,那你跟我回去吧。”
易笑天說得氣定神閒,彷彿挾持文紅輝的人不是他,彷彿那個被人記恨的人不是他,滿心滿眼都是小強子的影子,而周圍的人都成了陪襯。
小強子像是吃了塊石頭般,張了張嘴,硬是說不了話。
文紅輝是個不怕死的,哪怕脖子上被割出了一條血痕也不以為意,見到小強子那苦瓜般的臉,冷笑出聲:“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所以你接近煙兒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小強子立刻炸毛:“你才跟他有關係,你全家都跟他有關係!”
文紅輝撇了撇嘴,對他的話不可置否,昂了昂下巴說道:“既然你跟他沒什麼關係,那他為什麼要替你出頭?為什麼處處替你著想?還讓你跟他回去?”
小強子一時語塞,他當然知道為什麼,但是他能說嗎?他不想離開雲煙,一刻也不想,在他顛沛流離的時候,只有她唯一一個對他伸出了援手,也只有她關心著自己,還顧及自己的心情,雖說是奴僕,可她卻待他如親弟,他舍不掉這段感情,那種家人般的溫暖,讓他十分眷戀。
見他的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還滿臉的複雜,文紅輝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也知道他是捨不得離開了,重重的冷哼:“你可不要妄想太多,煙兒可不會看上你,更何況你還是個奴僕。”
小強子轉頭怒目而視:“奴僕又怎麼了?沒有我們這些奴僕,你們公子小姐還能夠光鮮靚麗的?沒有奴僕給你們打理家業,你們覺得你們還能吃喝玩樂啥都不用管?”
他話剛說完,門就“吱呀”一聲開啟了,雲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鎮定自若的走了出來。小強子見狀,狠狠的瞪了一眼文紅輝,便跑向了雲煙,一邊替雲煙整理著衣帶一邊嘻嘻笑道:“小姐的速度還挺快的,只是這穿衣服的技術也不咋樣,看看還這麼亂,以後離了我可怎麼辦喲……”
雲煙滿面笑容的彈了他一個腦崩,並沒有多說什麼,目光轉向了易笑天和文紅輝。
文紅輝見她看著他,連忙露齒一笑,還風度翩翩的展開扇子一搖一晃,本是極美的畫面,可他脖子上的那把短劍依舊不離,甚至還深入了幾分,而文紅輝像是沒看到一般,對著雲煙招了招手,說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今天晚上我們有好戲看了。”
雲煙本想無視他脖子上的那把短劍,可是,文紅輝白皙的面板上那點點血紅也太過扎眼了。她眼睛眯了眯,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易笑天,怒極反笑:“不知道這位易公子,他可有得罪到你的地方?”
即便如此,易笑天仍然沒有要鬆開文紅輝的意思,眼神也是不慌不忙撇開了雲煙的視線,看向小強子,慢條斯理的說道:“他還沒有跟他道歉。
小強子只覺得眼睛發黑,忍不住上前一步,指著易笑天就說道:“你這人真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文少主跟著我鬧著玩呢,你是豬嗎?”小強子簡直火冒三丈,也顧不得顧忌他身上有沒有毒了,一把將他手裡的那把短劍給摳了出來,然後推了他一把,將短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說道,“你若是不稀罕跟著我們,你可以不跟著。”
易笑天愣愣的看著他,然後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那把短劍,又抬頭看了小強子一眼,慢條斯理的彎腰撿起了短劍,從懷中掏出了一條白絲絹輕輕的擦拭著,沒有多說或者辯解什麼,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
小強子見他這不溫不火的樣子,簡直要瘋掉了,張牙舞爪的又想要撲上去,雲煙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行了行了,難不成你們大晚上的敲我的門,就是想讓我看著你們內訌嗎?說吧,是什麼事讓你們急急忙忙的叫我出來?”
文紅輝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鮮血,嘿嘿的笑道:“你還記得左丘正思嗎?之前他讓人帶話給文紅遠,我們回來之後我又派人去那裡守著了,剛剛得到訊息,文紅遠出了城門去了十里坡那裡了,你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去看啊?”
雲煙眼前一亮,不過立馬又黯淡了下來,撇了撇嘴說道:“就算去了又如何?他們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可以躲避的東西,我們去了也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
文紅輝神秘的一笑:“左丘正思不是說過要找他須要點一個大紅燈籠嗎?既然沒辦法聽到他們說的話,那我們提前把燈籠給滅掉,阻止他們見面不就得啦?這樣讓他們接不了頭,也就不存在什麼計劃了,順便還可以把文紅遠給湊一頓,雖然現在不能立馬殺了他,給他一點教訓還是可以的
“……”
城外的十里坡,文紅遠帶著一眾侍衛偷偷摸摸的躲在一片石頭後面,石頭太小,為了不引起路人的旁觀,他們也只能蹲著。
等到了月上中天,文紅遠手裡拿著一個大紅燈籠,時不時得看一眼天上的月亮,感覺差不多了,才拿出了一個火摺子,將燈籠裡的火源點燃,然後,交給旁邊的一個護衛說道:“找個高一點的地方,把燈籠掛上去。”
“是。”
見到侍衛離去了,文紅遠依舊蹲在原地等著訊息,等了半個時辰也沒見到有人回來,文紅遠漸漸有了些許不耐煩,揮了揮手,又吩咐了一個侍衛過去檢視一下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