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用手迅速將雪捏成了一小團,丟了一塊給軒美美。
“幹什麼!”軒美美惱火著。
“我們一起替她物理降溫,你用這種雪球照著我的方法和手勢,腋下,膝蓋、手窩,四肢,全身都擦拭一遍,直到她的體溫降下來為止,”雲笙說罷,率先動起了手來。
“你讓我服侍一名女囚!”軒美美的大小姐脾氣又犯了。
“你眼下的身份也是一名女囚,要麼幫忙,要麼滾!”雲笙厲聲喝道。
軒美美被雲笙的氣勢嚇到了,只能一臉怨恨地看著雲笙的動作,照著雲笙的吩咐捏著雪球,替面具女囚擦拭身體。
女囚牢裡,都是女人,雲笙也沒什麼顧慮,她脫去了女人的外衣。
女人的背後的外衣早已被打爛了,外衣連著血肉,一撕,背後大張的皮都被撕扯了下來。
即便是雲笙,在動手時,心中沒來由的一顫。
高燒中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女人的背脊僵了僵,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這是個很硬氣的女人,在受刑時也絕不會有半句求饒。
雲笙邊想著,邊替女人不停地用冰雪擦拭著。
軒美美擦了一個時辰就死活不願意再多幹了。
雲笙只能是一個人堅持著,足足是過了五六個時辰,雲笙的手指都僵硬了,女人身上的血水已經結了一層冰渣子,再蒸發成了一層淡淡的水霧,面具女囚體表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雲笙用手探了探女人的額頭,確定高燒已經退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體溫正常了,再喝些水就成了,”雲笙也留意到,女人看上去不甚強壯,但她的恢復能力很驚人。
那些足以讓人致命的鞭傷,經過了五六個時辰,居然自發痊癒了,她的背後的鞭傷,在完全沒有用藥的情況下,已經自行結疤了。
想必再過幾日,她的傷口必定會痊癒了。
雲笙方才檢查時,也曾暗暗留意過女人的身體,她沒有在女人的身上發現鬥氣或者是魔法力,看上去,這名讓女囚牢的人都很忌諱的面具女囚,並不是武者,她甚至也不是一名魔法師。
那她到底是什麼人?
為何自身的傷口自愈能力會如此驚人?
雲笙接觸過的所有病人,能和這面具女囚的自愈能力相媲美的,只有一個夜北溟而已。
面具女囚和夜北溟的體質都堪稱妖孽級別。
五六個時辰過去了,女囚牢裡,大部分的女囚都或是沉睡,或是自顧自發呆去了。
這就是女囚牢里正常的生活節奏。
唯獨葉夏在得知雲笙是醫師後,就一直在暗中觀察著雲笙。
“你真是醫師?”葉夏忽的開了口。
五六個時辰,葉夏一直在旁邊看著雲笙的動作,沒想到,這名看著瘦弱的少女,竟然是名醫師。
雲笙不發一語,取出了昨天發來的淡水,往女人的嘴裡餵了一口。
“我勸你最好不要救她,這女人,連精靈們都要退避三舍,沒準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給殺了,”葉夏得知了雲笙的身份後,有心結交。
她指了指自己還耷拉著的手臂,“把我的手臂接回去,我就告訴你,關於這女人的事情。”
葉夏在牢房裡呆了十年,什麼人都見過,她也看出了雲笙對那面具女囚很有興趣。
雲笙也不多說,她走上前去,握住了葉夏的胳膊,用力一端,“嘎啦”一聲,葉夏扭了扭手,發現原本完全沒有知覺的手,又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