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雲滄浪就曾勉勵過他,作為三人中唯一的一名男孩子,他勢必要保護好雲笙和黃雀。
山洞很長,一路走下去,雲笙的眉頭越皺越緊。
礦工們的生存環境太差了。
這裡幾乎沒有任何通風設施,若是倖存下來的全部村民都被關押在山洞裡,裡面一定相當擁堵。
空氣渾濁,人口密度大的情況下,一旦發生了病患或者是死亡,空氣傳播的病菌足以讓健康的村民們倒下。
前方終於傳來了人聲。
山洞的前方,逐漸開闊了起來。
底端是一處約莫有百來平方米大小的空間,有三四百人被關押在這裡。
其中有男有女,白日不用進入礦區的人,可以暫時除去腳銬,一到離開山洞,他們就必須戴上腳銬,謹防他們逃跑。
“你們這些新人,一個個聽清楚了,不要妄想逃出去,否則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下場!”趕著他們進來的神秘人們,手中揮舞著滿是棘刺的鞭子,用力地在地上一甩。
堅硬的地面,立時被打得岩石碎裂,激起的石頭屑打在了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
他們的鞭子指著山洞的牆壁上,大夥兒抬頭一看,其中幾名膽小些的當場就被嚇哭了出來。
山壁上,掛著幾具斷氣的屍體。
這些人的身上,內有一絲完好的骨頭,面目全非。
男人被剝得赤條條的,女人也是赤著上身,他們身上的血已經幹了,只留下了皺巴巴的皮,勉強能看出人形來。
這些人,全都是在過去的日子裡,趁著守衛不留神時,在挖礦時,企圖逃跑的人。
沒有一人逃跑成功,他們被活捉回來後,就落了如此的下場。
可即便如此,每天還是有不少人想方設法地逃生。
警告了幾句後,那些神秘人才離開了山洞。
六子強忍住了喉嚨裡一陣陣襲來的噁心,他慌忙在人群中尋找起自己爹孃的身影來。
儘管機會很小,可是六子還是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爹孃。
這些被關押在山洞裡的村民,大部分面黃肌瘦,嘴唇乾裂。
他們的眼神空洞,見了有新人進來,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對於他們而言,逃生已經成了奢望,親人一個個的死去,徹底摧殘了他們的希望。
他們或者也只是如行屍走肉般。
六子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他發現了幾名井口村的人,可是任憑他怎麼問,那些人也不開口。
他擔心自己的爹孃,已經遭遇了不幸。
“六子,不要再問了。”雲笙見六子頻臨崩潰,將他拖到了一旁,給他灌了幾口水後,六子才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外面的傳來了陣腳步聲。
雲笙幾人抬眼看去,三四十名赤膊光著腳的礦工走了進來。
他們一個個面露疲態,這些人是今日已經完成開採任務的礦工,他們返回山洞後,又有一批人被趕了出去。
“爹,”六子認出了其中的一名男子,他立時跳了起來,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