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清醒的第一刻,雲滄浪看到數雙關懷的眼。
“爹,戰大哥,三妹你們怎麼都在這裡?”雲滄浪平日也間或有清醒的時候,可這一次,他醒過來時,卻感覺頭腦不像以前那樣沉悶了,他整個人覺得輕鬆了許多。
他呼吸吐納了一番,感覺到胸口一陣舒坦,就好像是拜託擺脫了什麼重負似的。
“二弟,你感覺怎麼樣?”戰力一臉的難以置信。
在他這個外行人看來,雲笙剛才可是什麼都沒做,只是和雲滄浪說了幾句話,然後雲滄浪就逐漸恢復了意識。
一滴藥沒用,一針都沒扎就回複意識了,這也太玄乎了吧。
“這位是?”雲滄浪這才發現屋內還有一名陌生的少女,她的手上,還握著根魔法權杖。
魔法師?父親和三妹居然會讓一名魔法師進入將軍府,這真是破天荒了。
雲滄浪仔細看了眼雲笙,發現雲笙看著很是面善,彷彿在哪裡見過般。
“三弟,這是我們武館新請來的供奉長老,別看她年紀小,可醫術很是神奇,她和別人的見解也很不一樣。方才她就說你的病並不是癔症,而是什麼戰爭創傷綜合症。你再讓她看看你的手,”戰力催促著。
“戰大哥,你的好意,我這雙手,早已廢了,你又何必一直大費周章,浪費了人力物力呢,”雲滄浪對自己爹的脾氣很是瞭解,每回一提起魔法師,老頭子就要暴走。
這名女魔法師能呆在雲府,已經是奇蹟了。
“你的右手是沒法子了,可你的左手還在啊,你左手的筋脈只是被傷了,若是有機會打通,就算不能再習武,至少也能正常生活,”戰力嘆息著,他知道,多年來,雲滄浪求醫無果,他的心也死了,加之癔症困擾,他對於自己的手,早已不再抱任何希望。
如今困擾他多年的“癔症”解決了,那下一步就該是治療他的手了。
雲笙的目光落在了雲滄浪的手上,一看之下,她算是明白,為何戰力會這般說了。
外界傳聞,將軍府二子云滄浪雙手被敵軍所傷,身殘,可事實上,雲滄浪只是右手被斬,他的左手還好好地垂在他的身側。
可雲笙也留意到,雖說他的左手還在,可左手只是軟綿綿地掛在身側,面板鬆垮,泛著病白色。
由於常年沒有使用,雲滄浪的左手已經明顯出現了萎症,和他的身形比例相比,小了一圈。
依照雲笙的經驗看,若是再無法找到醫治之法,筋脈神經一旦萎縮了,只怕雲滄浪的左手真會廢了。
“大叔,你的手能否讓我看看?”雲笙主動上前一步,她原本還嚷著要走,這會兒突然轉變了態度。
“小丫頭,你剛不是嚷著要走嘛?武聖將軍府不歡迎你!”雲霸河卻來了脾氣,在一旁跳腳著。
“閉嘴,吵死了!醫者看病,病人家屬不要插嘴,”雲笙秀氣的小臉上,浮起了一陣慍怒,給了雲霸河一個大大的白眼。
“嘿!你這是什麼語氣!”雲霸河炸毛了,一頭鉛灰色的頭髮差點全豎了起來,跟只炸毛的老貓似的,可雲笙就是不理睬他。
這讓雲霸河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錯覺,完全沒有脾氣。
戰力卻是忍俊不禁,就連雲滄浪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雲滄雪看到了這一幕,面色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