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萬人的性命?他們不是因為教皇冕下你的命令而死的嗎?”
江革眼睛眯起,嘴角劃過一道怪異的弧度。
他搖著頭,裝模作樣,一臉悲嘆著說道,“還有那千名神聖騎士,我正想告訴您,他們為了完成「光輝主宰」的命令,英勇地獻出了自己的生命,靈魂已然迴歸吾主的懷抱。”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教皇冕下能夠同意,為這些人修建一座英靈豐碑,以傳頌他們的英勇與信仰之虔誠。”
光輝教皇手持著權杖,靜靜看著江革,神情沒有太多變化,“那些神聖騎士英勇和忠誠,母庸置疑,豐碑也並非不可,不過……”
光輝教皇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說道,“但是,這些英勇的孩子們,真的如你所說是,自願獻出自己的生命,而非在某些背叛了吾主的背信棄義之人的陰謀之下而喪生?”
“還有前聖徒閣下,能否請你解釋,為何剛剛回歸,吾主的恩卷便從你身上消失了呢?”
光輝教皇目不轉睛盯著江革,眼神之中慈祥摻雜幾分冷漠之意。
“陰謀,呵呵呵……”江革忽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大笑了起來,接著他聲音低沉,驟然看向光輝教皇,“教皇冕下這麼說,難不成是想將那百萬異族,還有神聖騎士的性命,記在我頭上?!”
“也對,非我族類,齊心必異,這句話用在我的身上也並無不可。”
江革呵呵地笑著,心中念頭急轉,把「光輝主」罵了個遍。
他累死累活的替「光輝主」幹活,結果到頭來沒有嘉獎,沒有賜予,完成任務之後,回來就一群人圍攻著他。
簡直一點道義不講!
雖然他不知道「光輝主」到底是卸磨殺驢,還是想搞些什麼。
但既然她只是將印記收回,沒有親自對自己動手。
那就還有周旋的餘地。
至少面對一位無上柱石,他還沒有狂妄到能夠從其手中脫身,而面對這光輝教皇擺出的陣勢,多少還是有些機會的。
江革知道,造成現在圍攻他的局面的原因,未必是源自「光輝主」。
很大機率是眼前的光輝教皇,做出的決斷。
畢竟他這個「聖徒」,從得到「光輝主」印記的那一刻開始,就開始狐假虎威,雖然百萬獻祭是「光輝主」的命令,但具體實施者可光輝教會的人呢。
他在裡面只承擔了一個命令傳達者的角色。
就算是要論罪,那也是光輝教會的罪比他大。
但是人家光輝教會的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特別是他還是一個帝國人。
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傾向於異族的方面。
江革自問,如果他是光輝教皇,眼前一個明顯不是自己人,甚至還有大半傾向是敵人的「聖徒」,失去了恩卷,他肯定也會抓住機會幹死這人。
所以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就算沒有「光輝主」的阻攔。
想要突破這麼多神聖騎士和聖城儀軌的封鎖,難度也堪比登天,更別說站在那裡的光輝教皇和十個晦光主教,千人以上教士神術團也不是死人。
江革臉上沒什麼緊張,心裡卻是發慌起來。
“江革小子,現在我們這情況看起來有些緊急啊,”太平道主澹定笑道,“你可有辦法脫身?”
江革眼角抽動了兩下。
王八蛋!
光輝教皇是這樣,你這太平老道士也這樣。
老子沒有「光輝主」的恩卷,你們就連那一句「靚仔」,哦不對「聖徒」都不願意叫了嗎?之前一口一個「大人」叫那是一個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