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紀元的人們非但沒能從魔網中找到更多線索,反倒連帶著這個資訊本身一併給遺失了。
到了紀元末期,他們更是直接把魔網給炸了。
凜冬覺得用千古罪人來形容第一紀元末期的元素塑能師和魔術師們也不為過。
“我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你說。”
“以你和老巴之間的關係,說不定祂願意向你透露些內幕。”
巴扎託斯也是降臨於這個世界的第一批舊神,並且從目前的狀態來看,祂要比凱薩洛斯完整得多,儘管總給人一種空巢老人的既視感,但至少沒有人格分裂,發生分裂出的意識要和舊意識爭奪力量歸屬的事情。
不過凜冬對此也持懷疑態度。
畢竟在伊森之前,還從來沒有人能和是舊神如此正面交流過。
這就好比身處舞臺上的木偶突然切斷了懸吊在身上的絲線,與舞臺劇的締造者們談論起了這場劇目今後的走向。
他甚至還打算勸退一些不願意合作的劇目製作人,放在舊神眼裡,這無異於倒反天罡。
帝都就有不少劇院,話劇是貴族們最喜歡的消遣方式。
凜冬覺得在伊森提到的“電影”真正出現之前,話劇的時代還將持續很久,在此之前,從沒有出現過有哪個劇中人物把劇作家給踢出劇組的事件出現過。
“除非……”
“除非?”
“除非祂們在你的身上看見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凜冬一直都覺得伊森對於舊神來說就如同魅魔一般,並且種種跡象都表明“未來的她”似乎也迷上了伊森,就連小玩具都準備了不少。
當然,現在並不是談論小玩具的幾種用途的時候。
“你指的是召喚了祂們的人?”
伊森覺得這顯然是一個錯誤的結論。
因為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幾年前,他還身處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過著牛馬一般的生活,血統論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這麼一個外來者身上。
那裡的人們不相信魔法,更不相信神靈的存在。
如果他對朋友說起凜冬,說他有一個白髮紅瞳,身材很好,腳也很好看的女朋友,那麼他的朋友們一定會說這是牛馬在過勞死前最後的幻想,並且向他投來同情的目光。
穿越則一直都是一個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原因,即便在魔法氛圍如此濃厚的異世界,也沒有任何法術能解釋時間與空間的變幻,他所知道的唯一一個與之接近的,大概就是“未來凜冬”。
她是唯一一個真正改變過歷史的存在,讓瑪麗從血腥祭司變成了生命女神的神選者,為孤寡老人老巴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心靈創傷。
而現在,他們又知曉了一個神秘的存在。
那麼,穿越本身,是不是又是一種特殊的召喚儀式呢?
伊森覺得自己正在適應這個世界的思維,他必須用科學與魔法兩個角度來解讀他所經歷的一切,如果他的猜測成立,又會有一個新的問題如影隨形。
不論“召喚”他的人是凜冬還是那個神秘的存在,他們叫來自己這麼一個牛馬做什麼?
並且在穿越的過程中,他沒有遇到過神靈,也沒有人向他傳遞來到異世界的使命,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面臨的第一個問題是以難民的身份在溪木鎮紮根。
伊森總覺得知道的事越多,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就越多。
“時候不早了,睡覺吧。”
凜冬主動提議,她拍了拍床,向伊森發出了邀請。
樹屋裡只有一張床,有了前車之鑑,她在入睡前特地用冰元素魔法封住了門和窗戶,這樣就不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再溜進這間屋子。
這一夜很安靜。
安靜到凜冬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她也在腦海中仔細衡量著召喚者與伊森之間的關係,猜測那個神秘的存在究竟是人類,還是別的某種生物。
她又想到舊神們對於伊森的好感,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