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作為客人,也有了一席之地。
他感受著房間裡的溫暖,離他近在咫尺,彷彿只要伸出手,就能握在手心。
倘若答應伊森的邀請,在帝都定居,這是否就會成為每一天的日常生活?
“帕蘭西閣下,這是什麼?醫院給你開的藥?”
彼岸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
“哦,這個是我的一個朋友給我開的一個偏方。”
帕蘭西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岔開話題道,“是冰羚羊啊,我已經好久沒嘗過了。”
“那你可算來對地方了,不是我自誇,我的手藝在帝都也是能排得上號的,稍等,馬上就好了。”
彼岸的臉上彷彿永遠都是陽光燦爛的笑容。
帕蘭西的內心充滿了負罪感,他在帝都得到了最好的歡迎,而現在,他現在要強迫對方喝下瓶來路不明、效果不明的魔藥,他知道是卡德拉的手段,那些懸吊的絲線便是他最擅長的手段。
詭計之神的手段變化莫測,或許就連聖者都會成為被操控的傀儡。
彼岸對他毫不設防,轉身走進了廚房。
“去洗手。”
桌子對面的小章魚忽然跳上了柯洛伊小姐的腦袋,在她有些不解的目光下,用觸手纏住了她的眼睛,她便只好順了小章魚的意,帶它去洗手。
這裡就只剩下了帕蘭西一人。
魔藥就在他的手心,而他必須作出決定了。
他還覺察到了公館外閃動的人影,有許多人正朝這裡靠近著,他們有著不同的打扮,來自於不同的階層,唯一的共同點是頭頂上懸吊著黑色的絲線。
卡德拉來接應他了。
若是爆發了戰鬥,這些被絲線操控的人會充當炮灰來為他斷後。
彼岸離他只有幾步之遙,從沒有想過他暴起襲擊的可能,對於帝國的最強騎士而言,他能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之內達成目標。
帝都的美好不過是衰變期的迴光返照,是時候迴歸現實了。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提醒他。
帕蘭西的手不由自主地捏住了魔藥瓶。
“嘩啦。”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彼岸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她當循聲而來時,帕蘭西已經不見了蹤影,那個裝滿了墨汁液體的魔藥瓶碎了一地,像是被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別用手碰,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波利斯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
片刻後,帝都郊外。
“你錯過了最好的機會啊,帕蘭西。”
待帕蘭西停下腳步,一直尾隨著他的帝都居民才開口說道,語氣中滿是責怪的意味,自從離開彼岸的公館後,他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帝都的郊外走去,此刻月明星稀,緊張刺激的輪椅大師賽資格賽已經落幕,街上除了仍在巡邏衛兵之外,就再也看不見其他人了。
當他掙脫了絲線的操控,奮力將魔藥瓶摔在地上時,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卡德拉,你越界了,我不需要你來指導我的行動。”
帕蘭西轉過身來,直視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