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這一會伊森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那怪異的魔力似乎並不是專注魔藥帶來的副作用,副會長在說話時,身上也散發出了同樣的氣息。
怪異的魔力形成了一條絲線,隱約懸掛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如同對待提線木偶一般操控著他的行為。
這會是副會長鬍言亂語的原因麼?
“伊森,你別信他的,他肯定想趁機對我下咒,強迫讓我承認!”
羅威娜說道,她就知道十幾種能改寫意志的咒語,她太瞭解這些人的手段了,要是真的信了他們的邪,接受所謂的審訊,那這所有的黑鍋她才是真的背定了,“不過他有一點說的沒錯,這是我和公會的恩怨,我自己解決!”
要不是伊森杵在她和副會長之間,羅威娜根本懶得說話,直接就拔出魔杖開殺了。
“副會長說的的確也是可能性之一。”
伊森並沒有讓開身為的打算。
聞言,副會長臉色一喜,說道,“只要羅威娜配合調查,在定罪之前,我們絕不會為難她。”
“但是,你卻忽略了另一種可能性。”
刺骨的寒冷在後廳蔓延開來,血色的寒冰緩緩爬向了魔導師們。
就連詭計之神留下的灰白色能量也在這血色的能量前退散。
“既然你們提到了帝國,就應該瞭解新內閣出臺的一系列政策,占星公會的大多數人都響應了號召,正積極投身到帝國的建設之中,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回到了法師塔,然而這一小部分人,卻掌握了對於‘魔術’的解釋權。”
被凍結的門扉封鎖了魔導師的退路,觸及靈魂的寒意一度剝奪了他們的語言能力。
早在紅色冰層出現的那一刻,銀狐就退到了人群之中。
這是比上一次的魔法卷軸更可怕的存在,只是看上一眼,就足以喚醒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魔導師們被紅色的寒冰圍在了正中央,他們宛如身處一座孤島,他們不得不把身體緊緊靠攏在一起。
可是這座孤島正在被紅色的海水淹沒,留給他們的空間所剩無幾。
“帝國對各位的選擇……大失所望,而在這個問題上,博學者作為占星公會的最高領導者,也未能做出表率。”
伊森用惋惜的語氣說道,“另一種可能性是,帝國已對諸位不再抱有希望,因此請我來清掃掉舊時代留下的荼毒。”
副會長一滯。
理智提醒他應該反抗,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但在那蔓延的紅冰面前,他甚至連舉起魔杖的勇氣都沒有。
此時此刻,那冰冷的太陽似乎拋棄了他們。
在金色光輝的另一面,則是一片血海。
這一番景象讓他想到了邪神巴扎託斯,還有那些被扭曲的靈魂。
“副會長先生,回答我,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
副會長聆聽到了來自深淵絮語,他手腳冰涼,來自靈魂的戰慄壓垮了他,“請、請幫助我們調查博學者遇害的真相!”
剎那間,徹骨的寒意消失不見了。
當魔導師們回過神時,占星間內又恢復了原樣,血色寒冰不見了蹤影,彷彿剛才他們所看見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伊森先生依舊是那個溫和有禮的人。
他是為了與博學者交流魔術理念而來,卻被捲入了意外。
“那就立刻開始調查吧,在三天之內見過博學者的人留下來,首先是你,銀狐先生,我需要知道你們昨晚見面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