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易斯來說,這是糟糕透頂的一天,因為他意識到事態正在逐漸超出掌控。
離開天堂島,他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另一位議員的公館而去,氣勢洶洶地敲開了對方的大門,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雅各布,你的人越界了。”
看見對方的第一時間,他便厲聲指責對方。
奧菲拉的政治是一個平衡遊戲,小規模的衝突能幫助他們穩定轄區的人心,獲取最穩固的投票。
雅各布叼著一根菸鬥,任由劉易斯向他咒罵了一通,才淡淡地說道,“先管好你的人,那隻獅子殺了人,純淨會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從法律角度來說,這屬於正當防衛。”
在這場平衡的政治遊戲裡,有支援平權的議員,自然就會有認為亞人擠佔了他們工作和生存空間的民族主義者。
對於政客們而言,轉移矛盾是他們的必修課。
只要透過某些渠道稍稍向那些流浪漢們提起“亞人族的優點”,這些人便會把怒火轉移到亞人族身上。
純淨會就是由此誕生的組織,雖然從未得到過官方認可,卻一直都在為了“捍衛人類的權利”而展開行動。
打壓天堂島的亞人便是他們工作的重心。
對此,劉易斯原本是樂見其成的,他只需要處理一兩件典型的事務就能輕易獲得亞人們的選票,對於雅各布來說同樣如此。
但現在,他覺得雅各布是想掀了這場遊戲的桌子。
“我不關心過程,劉易斯,正當防衛,蓄意謀殺,那只是法律上的一種解釋,重點在於純淨會死了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他頓了頓,“這就是他們施壓的手段,如果那隻獅子沒有得到應有的審判,報復行動還會繼續上演。”
……………………
與此同時,奧菲拉某處。
在一個商鋪的二層,一行人正在慶祝這場狩獵的勝利。
幾個染血的匕首如同聖物般陳列在桌子上,行兇者們成為了其他人眼中的英雄,他們走上臨時搭建的簡易演講臺,向其他人講述自己是如何把匕首一次又一次地捅進了犛牛人的身體。
他們詳細地描述著犛牛人的哀嚎,還有犛牛人驚恐的眼神。
這成為了夜晚最好的調劑品。
人們氣氛高漲,他們開了酒,慶祝著這場勝利。
但這只是開始,在那個獅子被判處死罪之前,他們不會停止。
直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這場狂歡,“只是這樣,你們就滿足了麼?”
人們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
“你是誰?”
狂歡的人群警覺了起來,他們抄起了武器,惡狠狠地瞪著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海森堡。”
青年自報家門後,質問眾人,“你們難道沒看見這次來了多少執法隊,連議員都驚動了。”
“你指的是劉易斯?那個亞人的走狗?”
人們不屑地說問道。
“關鍵在於,你們下一次行動將很難再得手了。”
青年說道,“我認為,你們需要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