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一切的關鍵又是什麼?
隨著靈魂的破碎,這注定成為了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謎題。
緊接著,強烈的魔力波動把她拉回了現實。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魔法,在這股魔力面前,就連圖爾贊這樣的聖者都顯得無比渺小。
帝都上方的冰層被這正在聚集著的魔法撕碎,盤踞於雲端的銀白魔力形成了一柄即將墜落的巨劍,將整個帝都籠罩於其中。
當大多數叛軍都朝著城外殺去之時,那個維奧拉卻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這位神選者的臉上滿是怒容。
“給我讓開!”
王室的禁衛想要攔下她,卻被這一聲喝退。
禁衛們的驚疑不定,對方只用了一句話就剝奪了他們對於身體的控制權,他們不但讓開了一條道路,還不由自主地單膝跪在了維奧拉的身前——這是騎士的禮節,向正位神參拜的禮儀。
瑪麗的目光沒有在禁衛身上多停留一眼,她忽略了在場的所有人,筆直地朝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什麼時代,也不知道是誰使用了她創造的降神儀式,她只從這震天殺聲中判斷出這裡正在發生一場政變。
瑪麗每向前走出一步,光線便變得強烈幾份。
所有的光線彷彿都被那柄高懸於天際的巨劍奪去,就連太陽彷彿也失去了光輝。
她知道自己為何被召喚而來——她覺察到在那大殿之中,隱藏著某種極為熟悉的魔力,她曾用了一生時間,走遍了猩紅王朝的每一個城市,直面過由猩紅之王本人所率領的大軍,都未能尋得那個猶如陰影般籠罩著她的可怕存在。
甚至,見過的巴扎託斯信徒越多,陰影就變得愈發強烈。
在瑪麗看來,無論是血腥祭司,或是猩紅之王,他們對於巴扎託斯邪神之力的掌握都不及那個戴著漩渦面具男人的萬分之一。
她率領生命教會與反抗軍的部隊贏下了一場又一場勝利,俘虜過無數巴扎託斯信徒,她親自審問了那些信徒,用女神的魔法洞悉他們汙穢的內心,然而在邪神信徒的內部,也沒有任何人知曉有關那個漩渦面具男人的訊息。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如同在追逐一個幽靈。
直到她的生命之火即將被熄滅的那一刻,也未能再與對方見上一面。
儘管教會內部有許多人都認為那個邪神信徒早就死了,但瑪麗很確信,那個人沒有死,而是以某種方式藏匿了起來,籌劃著一場更大的陰謀,當他再度現身之時,生命教會乃至整個文明都可能走向湮滅。
正因如此,瑪麗一生都在追趕那個幽靈的腳步。
她走訪生命女神留下的遺蹟,不惜分割了自己的靈魂,將其留在女神的遺蹟之中,又將降神的法術寫進聖典,便是為了在那個戴著漩渦面具的邪神信徒再度出現的那一刻,對這個即將走向毀滅的世界施以援手。
而現在,毀滅日即將到來。
沒有任何人能擋住瑪麗的腳步,就連緊閉著的王座廳大門也為這位生命女神的神選者主動敞開。
她終於在那大殿之中見到了自己追尋了一輩子的幽靈。
這一次,他沒有戴上漩渦面具,展露出他原本的面容,不過,瑪麗並不確信這是不是對方真實的模樣——歲月似乎並沒能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可能只是他的其中一具皮囊。
既然她能創造出降神儀式,那麼以對方的本事,創造出更強大的法術也在情理之中。
不會錯的。
瑪麗死死盯著大殿中的青年,這不是她的身體,卻讓她產生了條件反射。
時隔無數歲月,
她又產生了屁股一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