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毒，怕是也沒中吧？”雖然是疑問句，韓月倒是篤定地語氣。
“你不是看到了？”夜凌宸一如既往地不帶一絲感情。
“果然，最後中毒的還是我。”韓月苦笑，他以為自己這麼多年來已經做的天衣無縫了，甚至他對待夜凌宸都是真心實意的，沒想到還是被識破了。
夜凌宸不置可否，韓月突然自嘲地笑了，“殿下不愧是殿下，當真不會被感情左右理智。不過，殿下，這麼多年以來，我對您，真的是很忠心啊。
我像一隻狗一樣待在您身邊，可是您對我卻像親人一樣，我以為您不會防備的，甚至到最後一刻，我竟然對您下不去手！
我私自換了毒藥，只會讓您失去力量，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在這裡，我不想聽陛下的話，不想聽王后的話，我沒有殺了您，殿下，您一直讓我學會狠毒，您讓我狠心，可是對您，我怎麼狠得下心啊？
如今倒是報應不爽，我的毒藥竟然在自己身上，殿下，您贏了，您知道嗎？我就是王身邊的一號！我一直幫助您殺的，是我的下屬啊！”
許是暴露了身份，韓月再沒有任何隱藏，將這麼多年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就連夜凌宸自己都沒想到，這個一直以來被那個女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奸細，竟然對自己的感情如此之深！
“殿下，您是從什麼時候看出來我是奸細的？”
夜凌宸深邃的眸子此刻眸色也微深，不知在想什麼。
“呵，原來殿下已經不屑和屬下說話了嗎？”韓月又用回了平時的稱呼，只是這一次，他的眼底再沒有了從前的光彩，竟是一片絕望！
千羽洛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韓月，你很好，只是跟錯了主子。”想起韓月曾經對自己的保護，想起韓月曾經對夜凌宸的維護，想起韓月說過的他曾經為了保護夜凌宸而對自己的屬下痛下殺手，千羽洛知道，韓月已經將夜凌宸看做了家人！
“韓月，不能背叛主人！”這是韓月的信仰，這是韓月一輩子都不可能背棄的信仰！
“為什麼是安神果？”夜凌宸突然開口，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韓月隱忍了這麼多年，為什麼會因為一枚安神果暴露自己呢？
“殿下，對不起，韓月不能說。”韓月深深地看著一眼千羽洛，那一眼，彷彿含著萬般情緒，這一眼，竟然夜凌宸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突然，韓月桀然一笑，“三小姐，請您小心，小心……王后……”
“韓月！”千羽洛驚呼一聲，雖然她被弄得莫名其妙的，但她知道，韓月的最後一句話，似乎在提醒著她什麼，可是此刻，韓月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角還有著暗黑色的血液。
“他服毒自殺了。”夜凌宸冷靜地聲音傳來，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彷彿世間一切都打破不了他的平靜，“他終於學會了，對敵人狠，對自己，也要狠。”夜凌宸冷清的聲音傳來，明明白白地宣判了韓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