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
江臨指著南方一顆特別亮的星星,“古埃及人靠它預測尼羅河氾濫。”
他正要繼續講解星座,朱有容突然從背後撲上來,三人一起摔進了帳篷。暖爐上的水壺被打翻,冒著熱氣的酥油茶灑了一地。
“朱有容!”江臨又好氣又好笑,“你.....”
“快看!”朱有容興奮地指著帳篷頂的透明觀星窗,“流星!好多流星!”
果然,無數光點劃過夜空,像一場璀璨的煙花秀。徐妙清忘了收拾打翻的茶壺,仰著頭看得入迷。有一顆特別亮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在即將消失時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許願!快許願!”朱有容閉著眼睛大喊。
江臨卻注意到徐妙清悄悄抹了下眼角。
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發現她掌心全是汗。
“還難受嗎?”
他低聲問。
徐妙清搖搖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就是.....覺得人類太渺小了.....”
後半夜,狂風突然大作。
帳篷被吹得嘩啦作響,固定釘在凍土裡搖晃。
江臨每隔一小時就要檢查一次繩索,手指凍得通紅。
朱有容在睡袋裡蜷成一團,像只冬眠的小熊。
徐妙清卻睡不安穩,時不時因缺氧而驚醒。
“喝點這個。”
江臨遞給她一個保溫杯,“紅景天泡的,抗高原反應。”
徐妙清小口啜飲著,苦澀的茶水裡帶著淡淡的甜味。
暖爐發出微弱的光,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溫暖的橘色光暈。
“其實.....”
她猶豫著開口,“我有點怕。”
江臨往暖爐里加了塊酒精塊:“怕什麼?”
“怕自己成為累贅。”
徐妙清低頭看著杯中的倒影,“有容那麼活潑,我.....”
“噓。”
江臨輕輕按住她的嘴唇,“每個人適應高原的方式不同。你看。”他指向帳篷外,“納木錯在藏語裡是‘天湖’的意思。傳說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能看到它最美的樣子。”
徐妙清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風不知何時停了,湖面平靜如鏡,倒映著滿天繁星。
一輪明月從雪山背後升起,銀光灑在冰晶上,整片湖岸彷彿鋪滿了鑽石。
“你注意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