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眉,俯視著跪在車前的足利義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這位北朝天皇比想象中還要年輕——不過二十出頭,蒼白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未脫的稚氣。
此刻他身著素白喪服,額頭緊貼地面,瘦削的肩膀在晨光中微微顫抖。
江臨注意到他握緊的拳頭,指甲已經深深掐進掌心,滲出絲絲血跡。
這是仇恨!
“抬起頭來。”
江臨用日語說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足利義滿渾身一顫,緩緩直起上身。
當他看清江臨的面容時,獨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這個摧毀北朝政權、將京都化為火海的惡魔,竟然是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
江臨銳利的目光如同兩把利劍,刺得他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
“很驚訝?”
江臨輕笑一聲,從車上跳下來,軍靴重重踏在京都的土地上,“你以為明軍主帥該是個鬚髮皆白的老將?”
徐達大步走來,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江小子,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押回大營!”
江臨擺擺手,繞著足利義滿緩緩踱步。
他的白色披風掃過地面,揚起細微的塵土。
足利義滿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十二單衣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江臨突然停下腳步,語氣中帶著戲謔,“知道嗎?在我的家鄉,有種說法——成王敗寇。”
他猛地抽出燧發手槍,冰冷的槍管抵在足利義滿的太陽穴上。
年輕的北朝天皇渾身僵硬,獨眼中滿是恐懼。
江臨笑了下。
他感覺到這位天皇慫了。
江臨沒有移開槍管,反而俯下身,在足利義滿耳邊輕聲道:“放心,我不會殺你。我要把你送回應天府,讓洪武大帝親自審判。”
他收起手槍,轉向徐達:“岳父,傳令下去:所有武士在左臉烙上‘奴’字,全部發配石見銀礦。婦女兒童集中看管,擇日遣返。”
“得令!”
徐達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足利義滿猛地抬頭:“江將軍!按照武士道傳統,戰敗者應當......”
“武士道?”
江臨突然大笑,笑聲中滿是嘲諷,“就是那個讓你們劫掠大明沿海數十年的‘武士道’?”
他猛地收斂笑容,眼神凌厲如刀,“在這裡,只有大明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