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主,我對不起你啊。”
衛韜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只見到褚簷緩緩垂下頭去,腦漿混合著鮮血,嘩嘩流淌一地。
整個人就此沒了聲息。
…………
………………
大雪紛飛,寒風呼嘯。
縱然是在重重深山之內,所有的一切也都被一片白茫茫所覆蓋籠罩。
一道動作僵硬扭曲的身影,在溼滑的山間石階緩步而行。
她不時在某個地方停下,靜靜注視著遠處的雪景,目光中流露出回憶緬懷的神色。
一隻毛色雪白的兔子從她腳邊跑過,就在不遠處扒開積雪,啃食著下面的枯草。
彷彿在它眼中,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就是塊石頭,沒有任何威脅,也就不需要任何的警惕注意。
一人一兔,相隔數步。
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構成了一幕動靜相宜的風景。
許久後,直到那隻兔子消失不見,她才從所站的山石上下來,繼續踏上石階緩緩攀登。
“定玄山還是那座定玄山,只是不知道居於山中的人,和當年又有多少不同。”
羅青雋低低嘆息一聲,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遠處那座矗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山門。
悄無聲息間,她的身影漸漸變淡,仿若融入到漫天風雪之中。
入得內門,前面開始出現了平整方石鋪就的寬闊道路,路的兩旁則分佈著各式殿宇建築,盡顯恢弘大氣、肅穆莊嚴之氣派。
羅青雋環視著異常熟悉的環境,繼續沿著腳下的石路緩步而行。
而越是向內深入,她的表情便愈發疑惑凝重。
直至在定玄主殿前的廣場停下腳步,這種疑惑已然達到了頂峰。
整個定玄山都靜悄悄的。
空空蕩蕩,死寂無聲。
所有弟子門人盡皆消失無蹤,就只有她這個“死而復生”的派主在故地重遊。
“他們的人呢?”
“偌大一個山門,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出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青雋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抬頭看向前方那座大殿,一顆心不由自主緩緩下沉。
作為曾經的定玄道子,再到後來的定玄掌門,她在這裡度過了數十年的時光,早已經積累了深厚的感情。
雖然後來假死脫身前往北荒,也從不認為自己變成了外人。
甚至到了現在,還保留著“定玄家長”的身份認同。
但是,此次重返山門,她卻驚訝發現,家中竟然空無一人,再也沒有了當年興盛繁榮的煙火氣息。
唰!
白色衣袍浮動,無數透明絲線從中湧出。
以這座殿前廣場為中心,朝著四周建築延伸。
羅青雋極力感知,想要尋找到活人存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