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看得分明,在玄武龐道子前後左右,那幾個年輕男女同樣氣度不凡,非是普通門派武者可比。
那麼,基本上便可以確定,他們應該也是和龐道子身份地位相近的大人物。
甚至有可能全部都是教門道子。
但是,這些天之驕子對那個人,竟然是如此一種言聽計從、無比恭敬的態度,簡直難以想象那人究竟會是怎樣的身份。
“穹弟,剛剛在外面的,竟然是玄武龐道子麼?”
苗煢關緊房門,下意識便壓低了聲音,一臉緊張的表情。
苗穹還沒有真正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確實是玄武龐道子,但又不只是玄武龐道子。”
“不只是龐道子,穹弟此言又是什麼意思?”苗煢問道。
苗穹剛要開口,忽然房門被篤篤敲響。
緊接著,衛韜挑開門簾走了進來。
他沒有去看畏畏縮縮的苗家姐弟,只是將目光落在紅衣少女身上。
“你是蘿茶族人,而且身份地位絕對不低。”沉默片刻,衛韜直接開門見山。
少女眸子裡閃過一絲恐慌,下意識地避開目光,面上擠出一縷笑容,“公子說笑了,小女子本就是元州人氏,從未聽說過什麼蘿茶族,更不是蘿茶族人。”
“羅茶姑娘,你改名也不知道改個沒關聯的,這樣掩耳盜鈴又有什麼意義?”
衛韜語氣溫和,微笑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與蘿茶族無冤無仇,也絕不會取你性命,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而已。”
苗煢心中一動,當即拉著弟弟出了房間,還緊緊閉上了木門。
只留下羅茶自己留在屋內,不停絞著下襬衣角。
過得片刻,衛韜便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的蘿茶族?”
羅茶臉上神色變幻,最終低低嘆了口氣,“回公子的話,小女子是在去年春夏交接之際離開的蘿茶大山,來到了齊州地界。”
衛韜道,“是因為孫洗月嗎?”
她頓時愣住,眼神中閃過些許恐懼,“是,當時這個女殺神不知何故突然闖入祖堂,就連大族長都敗亡在她的手中。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被父親從藏了起來,然後便又逃了出來。”
衛韜點點頭,“你知不知道,孫洗月闖入蘿茶族祖堂,究竟所為何事?”
羅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停頓一下,她卻又接著說道,“不過聽父親說,她的目的便是吾族在祖堂內代代供奉的聖物。”
他眯起眼睛,表情也在這一刻變得嚴肅沉凝,“聖物,又是什麼?”
她沉默許久,“我從未見過聖物,不過聽一位族老偶然間提起過,聖物其實是本族供奉的先祖遺骸。”
“你且詳細說說。”
衛韜不由得一愣,聽著她娓娓道來的講述,腦海中勾勒出一幕幕與之對應的場景。
天色漸晚,樓船便在此時調頭,轉向北方。
最高的小閣樓上,衛韜與倪灀相對而坐,桌上擺著一壺香茗,還有幾盤精緻茶點。
“若是遇到劍道宗師,一般的武道宗師確實有些吃虧。”
倪灀看著漫天繁星,思忖著慢慢說道,“就好比當年藏劍閣最為強盛的時候,影響之大遍及整個西地北地,以一己之力都能和半個教門分庭抗禮,可見劍道宗師的厲害之處。”
說到此處,她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若說該如何對抗劍道宗師,甚至戰而勝之,對於氣血武者而言其實也就只有三條路可走。”
“第一條路,便是在境界層次上比他們高上一籌,如此不管對方如何劍氣縱橫、劍意凌厲,都無須在意,只需要堂堂皇皇碾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