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唾手可得的禮部右侍郎、亦或是巡禮司常侍不做,也要攜家帶口離京返鄉。”
“然後在桂中丞返鄉後第三年,齊州節度使忤逆謀反,他在其中不知扮演了什麼角色。
反正最後的結局便是被教門圍剿,玄武道風洳太上親自出手,將其斬殺於珞水河畔。
親屬連同丫鬟僕役一併梟首示眾,全家八十七口幾乎無人生還。”
衛韜眼中波光一閃,心中升起些許疑惑。
不過就在下一刻。
他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
玉公子先一步訝然道,“玄武道風洳太上,莫非便是孫道子洗月的老師?”
柳青緣微微頜首,“不錯,只是珞水河畔一戰,是三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孫道子當時尚未降生世間。”
她微微抬起紙傘,靜靜注視著走廊內那道枯瘦扭曲的身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丫鬟僕人變得不正常的原因,應該便是有人先一步發現了桂書仿留下的秘密,並且接續上了後續的研究。”
“什麼研究?”衛韜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研究。”
柳青緣微微一笑,“我只知道,它能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毫無障礙擊殺氣血一轉的武者。”
“若是找到這一秘密,還能用在我們自己的身上。
小女子忽然便有些期待,將會出現怎樣的一種提升。”
所有人沉默不語,各自陷入思索。
時間一點點過去。
所有丫鬟僕役全部返回房間。
只剩下一個長髮低垂,枯瘦扭曲的身影,還呆呆站在那裡,彷彿變成了一尊不會動的雕像。
柳青緣又是一聲嘆息,“看來那人的研究並不順利,甚至沒有真正尋找到桂中丞留下的秘密。”
衛韜忽然想起一事,“柳姑娘知不知道,珞水城有一位丘員外,將桂家府宅重建為避暑山莊,每年夏天都過來一趟,並且在裡面住了十幾年時間。
直到前年夏天,丘員外的家人在莊園失蹤不見,才再次將那裡荒廢了下來。”
“我不知道這座凶宅還有人翻新修繕入住。”
她若有所思,“但如果是姓秋的話,卻並不算意外,也算是解開了我的一處疑惑。”
“在巡禮司的時候,桂書仿有一位單線聯絡的秘密屬下,綽號就叫做秋風。
後來桂書仿辭官,秋風便先一步不知所蹤,沒想到竟然中隱隱於市,一直藏在珞水城內。”
玉公子插話道,“我對那位丘員外有印象,不過他是山丘的丘,並不是秋風的秋。”
柳青緣眼波流轉,表情似笑非笑,“山丘的丘,秋風的丘,有區別麼?”
“要我說啊,這位丘員外還是太不小心了一些,非要用相同讀音的字做姓,就不怕被有心人嗅聞到了別樣的味道?”
玉公子眉頭皺起,“所以說,造成了這一切的,有可能便是當年的秋風,如今的丘員外?”
“有可能,不過我們今天過來曬金場的路上,見到的那個人,她給我的感覺很有些奇怪,就像是……”
柳青緣話說一半,卻是忽然閉口不言。
轉頭看向被黑暗籠罩的走廊。
長髮披散,佝僂扭曲的身影就在此時抬起頭來,朝著偏院所在的方向邁出一步。
剎那間,那人便已經站在門前。
與距離門口最近的玉公子和魁伯只有數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