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傅面色大變。
他想要出手攔截,卻因為距離較遠,中間還隔著一個白悠悠,頓時錯失了時機。
咔嚓!
一爪落下。
衛韜瞳孔微縮。
映照出呼嘯而來的那道身影。
以及仿若挾裹著道道腥風的利爪。
他腳趾扣緊靴底,力量蓄勢待發。
剎那間心思電轉。
到底是不閃不避,爆發全力將她打死;還是要暫避鋒芒,不在白悠悠等人面前暴露所有實力。
然後,就在這一刻。
他卻猛地眯起眼睛,眼看著陳嬤嬤一個踉蹌,噗通一聲趴伏在自己腳邊。
身體抽搐一下,便頹然不動。
她向前探出的利爪,和他的鞋子僅有不到一尺距離。
但就是這一尺距離,對陳嬤嬤而言卻變成了無法逾越的天塹,終其一生都再也無法跨過。
衛韜屏住呼吸,目光緩緩後移。
最終落在那個旁若無人的白衣少女身上。
“我都還沒有說話,哪兒有你這狗奴才不停叫喚的道理?”
白悠悠輕啐一口,將手上拎著的東西丟了出去。
嗖……
那個圓滾滾的東西在空中旋轉飛行,灑下一路鮮血。
最後精準落在不遠處的石桌中央。
那裡擺著一隻銅鍋,下面木炭燒得通紅,鍋內湯水還在咕嘟嘟冒著氣泡。
嘭!
它墜入鍋中,濺起一蓬乳白湯汁。
白悠悠甩掉指尖沾染的血跡,看著銅鍋內起起伏伏的陳嬤嬤頭顱,露出一個恬淡笑容。
“你既然這麼喜歡多嘴,那就給你好好洗洗嘴巴。
下輩子最好謹記禍從口出,病從口入的道理。”
她停頓一下,又說出讓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的話來,“還有,胡青鳳是她的好友,和我卻沒有什麼關係,你想叫我來幫你找人,實在是打錯了算盤,又誤了自家性命。”
咕咚!
譚磐喉嚨湧動,下意識退了一步。
周師傅面色凝重,目光驚訝震動。
衛韜緩緩撥出一口濁氣,腦海中不停回溯白悠悠進身出手,折頸摘顱的景象。
這個女人……
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猛如驚雷。
他將自己代入進去,思索如何才能避開這迅捷如電的一擊。
步步生蓮,荷下青魚。
也只有催動爆發氣血,御使出還不算完全成熟的這套步法,才能差不多跟上她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