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個路口,不少衣衫襤褸的乞丐擠成一團,抵擋著透骨的寒氣。
最外邊的幾人一動不動,或許已經被活活凍死。
不多時,從一條巷子裡面走出兩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子。
她們各自拎著兩桶白米飯,放到了路邊。
那群乞丐當即衝上前來爭搶,打罵聲和慘叫聲連成一片。
嘭!
搶得最兇狠的中年男人被女人一腳踹飛,在地上滾了幾圈,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搶什麼搶,誰再敢搶,他就是下場。”
白袍女人冷冷說著,目光從一張張面孔上滑過,“吃完飯,所有人都跟我來,唯有皈依天女座下,才能得享糧食衣服。”
眾人紛紛叩頭不止,口中一通謝恩亂呼。
衛韜停住腳步,駐足觀察。
白袍女人面無表情緩緩轉頭,和衛韜對視一眼。
她眼神冰冷,帶著幾分敵意和審視。
衛韜微微皺眉,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
女人打個寒顫,下意識移開目光。
許是生出了被冒犯的感覺,她馬上又回瞪過去,卻發現那處地方空空蕩蕩,早已不見了衛韜的身影。
兩桶米飯很快被搶食一空。
不管是吃到的,還是沒吃到的人,全部整整齊齊排成兩列,跟在白袍女人身後進了小巷,很快消失在茫茫大霧深處。
只能依稀看到兩盞紅燈飄來蕩去,就像是滴落在白布上的鮮血。
衛韜來到武館,很快將早上的事情拋到腦後,開始專心搬運氣血,演練招式打法。
今天和他對練的是譚磐。
兩道身影在內院一處角落輾轉騰挪,不時爆出拳掌交擊的響聲。
片刻後,譚磐一個後躍跳出戰圈。
他看著幾步外活動身體的衛韜,表情有些奇怪。
“今天和衛師弟對練,給我一種從未有過的古怪感覺。”
譚磐披上外衣,思忖著緩緩說道,“怎麼說呢,衛師弟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條游魚,簡直就是滑不留手,
不僅每次都能及時避開我的攻擊,而且還經常出現在讓我非常難受的位置,
這種飄忽不定的步伐身法,再加上牽絲錘的勁力,連我都感覺到了很大壓力。”
說到此處,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七師弟的步法,給我的感覺似乎和鐵腿派似有幾分相似之處,卻又不盡相同。”
“師兄目光如炬,一眼就看了出來。”
衛韜早就想好了說辭,聞言便解釋道,“那日鐵腿派陳澄山與大師兄比武,我看此人身法步伐變幻莫測,便琢磨著融入到了自己的修行之中。”
“師弟的想法很好,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
譚磐端正了語氣,表情肅穆道,“你可以去學其他門派的身法步伐,
但一定要記住,不要嘗試去自己胡亂搬運氣血,
沒有適配的藥方和練法,也沒有過來人的指點,
自己瞎練是會出大問題的。”
衛韜道,“師兄放心,這個我自是知曉。”
“還有……”譚磐又補充道,“即便是以上幾種條件齊備,師弟在真正踏足紅線境界之前,最好也不要兼修練習其他武功,尤其是拳法以外的功夫。”
衛韜點點頭,“師兄以前就和我說過,凝血層次的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資質天賦一般,無論如何都不會犯貪多嚼不爛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