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意捂了被他鬆開的領口處，搖頭，“不需要，我已經十六歲，可以自己換衣服了！”
“十六歲還是小孩子呢。”九牧野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些，微微勾了勾唇說道，“我們的小公主可真厲害，竟然可以自己換衣服了。”
徐如意：“……”
這麼虛偽的恭維，他是如何做到心如止水的？
或者說，難不成在他眼裡，自己其實是個智障？？
九牧野直立了身子，手臂上搭著一條純白色毛巾，站在一邊等待。
他臉上維持著淺淺的笑，謙謙君子的模樣。
左手背在身後，右手臂曲在身前。
純黑色燕尾服裡，白色襯衣領口處系一隻黑色領結。
這樣的他，雖只是標準執事裝扮，卻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在裡面。
其實，也許只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就足夠吸引人目光了。
“你怎麼……還不出去？”見他守在這裡，徐如意準備換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
九牧野唇角微微勾起，始終帶著一絲溫暖和煦的微笑：“我在等如意小姐換好衣服，洗漱之後再帶您出去吃早餐。”
她皺眉，“我是女孩子，換衣服的時候，你一個男人不應該避嫌嗎？”
面前她有些不悅的語氣，他依然好脾氣。
九牧野笑容可掬地說道：“所謂的避嫌，那是針對外人的。我是您的貼身執事，如意小姐不必介意。”
徐如意吸了口氣，冷了臉命令道：“我不喜歡換衣服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請你出去，再帶上門。等我換好以後，會通知你進來。”
九牧野絲毫不介意她的大小姐脾氣，溫和地點點頭，輕聲說道：“好的，如意小姐。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請按響那邊的服務鈴。我會隨叫隨到。”
說著，他倒退著走了出去，一直到門口也沒有轉身。
甚至於，九牧野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她。
保持著微笑的男人，始終目光溫和。
在退出門口那一瞬間，九牧野才拉著門把，微微鞠躬：“如意小姐，我就等在這裡，請您務必快一點，用餐時間就快到了。”
徐如意鬆口氣，快速換好衣裙，再簡單洗漱一番。
她走出門，便看到等待在那裡的他。
九牧野臉上保持著微笑，長身玉立的男人的站得筆直挺立。
見到她後微微勾身，他伸了手臂過去：“如意小姐，請跟我來。”
“嗯，好。”徐如意伸出自己的小手，搭在他掌心中，由他帶著下樓。
男人服帖的白色手套，帶著他的體溫。
因為質地輕薄，他能很清晰感受到少女嬌嫩的手指柔軟纖細，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九牧野平靜的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卻在心裡小小的驚歎了一下。
好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如同溫室的花兒一般。
似乎他稍微用勁，就可以輕易將她折斷。
只不過，這樣一美妙的人兒，又有誰捨得呢？
難怪，連他也忍不住，想要捧了她在手心，好好寵著愛著。
九牧野在心裡想著。
他不動聲色，輕輕半握著她，保持著基本的禮儀而不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