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二十多年,言藺白一直活在永遠的陌生人當中!
哪怕今天他才與一個人吃過飯,明天別人換了髮型他就不再認識。
可能昨天才對他表白過的姑娘,第二天換身衣服在他眼裡就變成了路人。
徐如意不禁深吸口氣。
她的眼底,一點點染上霧氣,靜靜看著專注於實驗的男人。
言先生一直都活在別人口裡的是非之中吧?一直都是他們茶餘飯後談論的角色吧?
他怪異、獨行、不善言辭、孤僻冷傲的言行下,是一顆想要關切的心吧?
言藺白不敢與他們親近,因為在他眼裡,所有人都是那麼陌生。
研究所裡,幾乎人人穿著白色實驗大褂、戴著統一的帽子,完全沒有識別性!
在言藺白看來,這裡大概只有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區別了吧?
所以,他最後在家裡人的安排下,與一個斯文安靜地、戴著眼鏡的姑娘喜結良緣。
換言之,他娶的不是一個女孩,而是能準確無誤認出她的那副眼鏡!
徐如意柔軟的心,漸漸變得酸澀。
他並不是有意要疏遠大家,而是沒辦法準確分辨出他們每個人來。
大概從小到大,因為這個病他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才養成不敢對外人講出來的孤僻性格。
這個時候,言藺白已經做完手裡的實驗。
他長長舒口氣,準備休息一下。
可是很快地,就發現她似乎在注視著自己。
言藺白轉頭,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徐如意走了過來,突然一把抱住他。
言藺白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地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