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陛下這些日子的照顧,再不走恐怕會有些麻煩,待我和安平公主抵達海笙後,我便安排洶湧軍助陣赤華”
延皇沒話說,只是點了點頭,心疼得看著何靈均懷裡的霧遲,一直到何靈均走出大殿祠堂。
柳絮剛剛就和馬車被安排在後門等著,正當柳絮一頭霧水的時候,何靈均便抱著霧遲從將軍府後門出來了。
柳絮不明所以,何靈均瞟了一眼柳絮
“你是霧遲的貼身宮女?”
柳絮點了點頭
“延皇已將安平公主許給海笙,你清楚瞭解公主的生活起居,你可願一同前往?”
柳絮不可置信得看著熟睡的霧遲,這哪是許,這根本就是搶啊,柳絮看了看何靈均身後的梁山,想法卻被何靈均一眼看透
“你雖然有些功夫,但絕不是梁山的對手,你跟著霧遲去,起碼還可以照顧她”
柳絮又無奈又心疼,霧遲醒來該有多絕望,至少得有自己是陪在霧遲身邊的。
柳絮沉思了一會撈來了馬車的簾子,何靈均歪頭往裡面看了一眼
“這馬車睡著不舒坦,坐海笙的馬車吧”何靈均往另一邊走邊說“梁山,將馬車裡的那一筐桃子帶上,那是給我的。”
何靈均環在霧遲腰上的手又圈緊了些。
大殿祠堂內
延皇聽見馬車的聲音逐漸遠去,扶著桌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隻手扶著頭,沒有抬頭再看靈位一眼,只是這樣坐著,拳頭緊握放在腿上,延皇被內疚感和使命感相互拉扯著,痛苦至極。靈位前,霧遲剛剛為蘇安和延幽薰上的香已經燒盡,最後一截灰炭折落在缸內,隨即靈位旁的長明燈也突然滅了,延皇內心掙扎後還是抬起眼,望向靈位
“外面無風,你們滅了長明燈可是在怪朕?”
殷瞿趕到大殿祠堂時,延皇正沉重得從殿內走出來,面相像是疲憊了好幾十歲。
殷瞿眼神流轉過整個院子,卻也沒看到霧遲,一股落失感瞬間傳遍全身。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包圍著殷瞿。
殷瞿緊抿著唇,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陰鶩目色滲著可怕的寒意,聲線很低帶著隱怒的嘶啞
“陛下,公主呢?”
延皇察覺出了殷瞿的情緒,之前便看出殷瞿與霧遲之間暗生情愫,如今殷瞿這樣的情緒那便是真的了
延皇嘆了口氣,擺出皇威,逐字逐句得下著召令
“安平公主深明大義,為國為民,已前往海笙和親,將此事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延皇沉著心,繼續對殷瞿說
“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到了質城”
言下之意,已經到了海笙境界,想追也追不回了。
延皇說罷便越過殷瞿離開了赤華將軍府。
殷瞿腦袋一片空白,只是感覺心裡突然颳起了一陣大風,身體有些飄忽,就像是要從天祥雲端突然跌落谷底深淵,這一刻自己好像再也隱忍不住了,自己明明最擅長的就是將所有事情都放在心裡盤算,如今自己的心終於也是因為受累而承受不住了。殷瞿心裡像是空了一塊,有些喘不過氣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為什麼會讓霧遲任人擺佈!
松霖擔心得看著殷瞿,卻沒上前,知道殷瞿此刻有多麼的絕望。
殷瞿是將霧遲放在心尖上疼的,就只剩下將渾身上下都寫滿霧遲的名字了。為了給赤華公主申冤,讓霧遲安心,甘願打亂所有計劃,將霧遲的髮絲一直帶在手上,為霧遲學做落冰酥等等,凡事遇到跟霧遲有關的事情總是以霧遲為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