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均提起茶壺為對面的那盞茶杯倒上一杯熱茶,茶水沿這杯壁逐漸填滿茶杯,熱氣瞬間騰了上來,透過熱氣隱隱約約看見門口高挑的黑影。
“殷將軍來得剛好,茶剛剛熱好。”
殷瞿將還在滴血的劍收回劍鞘,自然得笑著
“既是為我親自熱的茶,自是要好好享受,只是不知海笙國的人為何來亂我赤華?”
何靈均戴著銀製面具,淺笑道
“殷將軍因何斷定我是海笙人,因為霧遲的話嗎?”
殷瞿眉頭微微皺了皺,定是刀連將霧遲透露出去了,如今對方竟將霧遲當成了自己的把柄握在手裡,宮中既也有他們的人,霧遲便有危險。
何靈均有趣得看著殷瞿的變化
“霧遲,西集宣鋪小女,如今進了宮在惜雲殿當差。”
何靈均慢吞吞一下一下得說著,語氣溫柔但是好像已經繞著霧遲的命隨時都可以掐斷一般。
“不過一個草民,這便是你留在這裡的底氣嗎?”
殷瞿坐到何靈均面前,語氣強硬。
何靈均面色溫和,笑得卻很邪惡,抬手示意殷瞿喝茶
殷瞿嘴角一勾,抬手端起茶杯靠近薄唇喝了一口,何靈均看著殷瞿斂了笑
“殷將軍,延帝視天裕為天敵,極為依賴海笙國,就算你抓了我,你覺得延帝會為幾個賊匪就與海笙為敵嗎?”
殷瞿雙目發出一道利芒,似劍一般
“世上傳海笙國太子殿下溫潤如玉,言談有禮,如今一看不過一個只會使喚劫匪鬧事的市儈。”
何靈均不自覺得瞪大了雙眼,瞳孔擴了擴,立馬又收了回來,自己的身份既然這麼快就被識破,此地不宜久留。
”天色不早了,便就陪殷將軍聊到這了,下次還會再見。“
何靈均起身向帳外款款走去,輕輕掀開帳簾便見一把劍一煞抵了過來,宿屹滿眼殺意扭頭看著帳內殷瞿的背影,只等一聲令下
沒想到等來的只是帳內人沉著聲音的一句
”讓他走。“
宿屹滿臉不可思議得對上何靈均淡笑的臉,遠處一匹白馬迎著月光奔來,宿屹只能看著何靈均騎著白馬消失在夜色中,而自己卻無所做為
宿屹極其不解得看著緩緩走來的殷瞿,眉頭都快擰到了一起
“現在還動不了他。”
現在還動不了他,當何靈均的一番話倒是點醒了殷瞿,延帝對天裕的執念太深,對海笙的依賴吸附太重,自從冥河大戰前海笙不過依附著赤華天裕兩個大國苟延殘喘,赤華天裕不知為何因舊怨開戰,兩敗俱傷,傷財勞民,海笙雖沒有乘虛而入功佔領地,卻也坐收了漁翁之利,不僅得到兩塊不小的質地,更是掌握了兩國重要的商業往來。冥河大戰和海笙脫不了干係,如今兩國逐漸強大,便又想故技重施。
只要有他殷瞿在,海笙就別想動赤華,天裕還有霧遲。
霧遲一大早就被叫醒,站在院子裡等著分配任務,等了許久在等到自己的差事伙房打雜。
這可不是自己希望的,不接近雲妃娘娘自己這麼能探到簪子的事情。
散開後,霧遲連忙跟在千簾後面,連連問道
“如何能到主殿當差,伺候雲妃娘娘。”
千簾轉頭皺著眉,奇怪道
“你真不怕?”
“不怕”
霧遲斬釘截鐵,千簾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待你先熟悉宮中事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