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
殷瞿手裡緊緊攥著霧遲的髮絲,幾根不聽話的頭髮從手心處支了出來。
霧遲確實沒想到跟在柳大嬤嬤身邊竟然比被涼大嬤嬤折騰還要辛苦。
柳大嬤嬤是在陛下身邊伺候的,涼大嬤嬤就只能在宮中管雜事,難怪涼大嬤嬤對柳大嬤嬤總是有惡意。
柳大嬤嬤連著囑咐了一路,才讓霧遲進去端一下茶。
霧遲不敢抬頭看皇上,只是跟著大家行禮後,送著茶,本都是延皇在與大臣在後廳議論事情,自己第五次端起茶送到桌上,看見了極為熟悉的臉
霧遲抬眉,只見蕭珩眉宇溫柔,看著自己
霧遲微低身子,行禮後離去了。
蕭珩官職竟然大到這個地步,可以和延皇坐著議事,要知道在坐的可都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延皇端起茶杯,掀起蓋子輕吹了一口,然後貼近品嚐。讓茶香將自己躁動的情緒低下去。
臺下一老成的人發著粗糙的聲音“邊疆匪亂,如今流城又賊亂,赤華百姓日日不安,老臣已派人去調查,多多少少發現天裕的影子。”
“天裕膽敢,看來從冥河大戰,天裕是恢復了,如今又來騷擾。”
一位武將模樣的人,留著長鬍子,面容粗曠。
戰野樺面色沉靜,義正言辭“還沒有直接證據戰亂的背後是天裕。”
“戰野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還護著天裕。”
那名武將便是豐毅將軍
“豐毅將軍你不必奇怪,戰野將軍只是護犢子罷了,殷瞿將軍到底是赤華還是天裕誰又說得清呢?”
坐在對面的那老成的文官語氣不善,冷著臉說
戰野樺火氣一下上來,粗壯的雙手青筋凸起,低沉的怒吼“樑棟!”
“都別說了,瞿兒正在外面平亂,不管是赤華還是天裕,瞿兒冒死都在為赤華,已是赤華人。樑丞相不必多說了。關於眾臣擔心的問題,蕭御史,你去找找,看看扒出來的影子到底是誰的。”
延皇面容陰沉,佈滿陰霾。
眾臣面面相覷,眼神都投向蕭珩,蕭珩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沒有受寵若驚的欣喜,也沒有大任在身的不安,臉上平靜得似乎置身事外。
蕭珩站起來行禮領命。
眾官散開後,殿外豐毅與樑棟並肩而站,“一個剛剛考上的書生,就能直接上任御史又接下被賜如此重任。”
豐毅鎖定遠處的蕭珩,滿臉不屑。
“不過文章寫得好,陛下的一時欣賞,掀不起什麼大浪。”
樑棟斜睨一眼,心中滿是不平。
陛下走得急,柳大嬤嬤與隨行的宮人們都跟著去了,只留下霧遲收拾茶具。霧遲小心得將一個個看起來就不凡的茶杯一個個放到茶盒中,然後再將一個個小茶盒放入大茶盒中,送到御茶坊。
霧遲小心的抬著大茶盒,走得很慢,茶具的碰撞聲每一聲都像在磨著霧遲的心,實在不放心時,還會開啟檢視。檢視無誤後才繼續往前,突然感覺手下一空,扭頭一看來人才放下心來。
霧遲憋著笑,正板著給蕭珩行禮。
“蕭御史安。”
“霧遲可安?脖子和手怎麼回事?”
蕭珩歪著頭,眉頭微蹙。
“無礙。”兩人繼續走著,霧遲奇怪得看著食盒,蕭珩提著極為輕鬆,而且食盒竟然安安靜靜,一點摩擦聲音都沒有。
“可能茶盒比較喜歡我”蕭珩明朗的笑著,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