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瞿好笑的看著霧遲站在大堂中間戰戰兢兢,手中還緊握著兩個紙油袋包裹
霧遲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兇光的婦人,手中拿著長長的戒尺,眉頭皺到了盡頭,嚇得霧遲動都不敢動
殷瞿打破僵局”這是管嬤嬤,由她來教你禮儀規矩。“
還沒等霧遲行禮,管嬤嬤將話搶了過去。
”老婦記得將軍分明與姑娘約定是早晨,如今離晌午應該只有兩柱香的時間了吧。“
霧遲虛聲的說”我去街邊買落冰酥了,人有點多,然後將軍府又遠,離那裡七,八條街,我走過來自然要費些時間。“
管嬤嬤冷哼一聲
”將軍,老婦先將霧遲姑娘帶下去了。“
霧遲聽到”帶下去“三字就像在宣讀死刑,還沒開始就已經感覺不安。
殷瞿輕點頭,看著霧遲便跟著管嬤嬤走,還不忘藏了一塊落冰酥在袖中
殷瞿放下茶杯笑了笑
禮儀教導在偏廳進行,後面很長一段時間偏廳都是霧遲的噩夢。
這一早上霧遲也沒閒著,頭頂書籍走一字練儀態,腳踩高靴連平衡。光練行禮都行了幾十次,跪也跪了百八十回。
霧遲的耳朵也沒閒著,管嬤嬤唸叨著宮規第幾律第幾條,怎樣怎樣規定。囑咐著哪幾條規定是要倒背如流,連做夢都要想著的,絕不可忘卻,這樣才能不出差錯。
終於是熬到了敲鐘,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看著眼前佳餚,霧遲等不及伸手去拿雞腿,卻被管嬤嬤一個戒尺甩過來
霧遲捂著青紫的手,早上已經被打了十幾次,而且還是同一塊地方,霧遲眼淚徑直掉了下來,特別是看見桌上的菜餚,而自己還得遵循那些禮儀才可以吃到,自己雖不是含金湯匙出身的,也從未被宣娘溺愛,可是也算是被宣娘捧著長大的,雖然心裡也在使勁理解,可還是會委屈
殷瞿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站在身後的松霖開口
“管嬤嬤會不會對霧遲姑娘太狠了些,上次我被管嬤嬤甩了一下都疼了好久。”
殷瞿心裡種下一顆種子,而這顆種子還未破土,需要灌溉。
“宮裡比這殘酷得多,這是她必須經歷的。”
殷瞿想了想又問松霖
“你為何會被管嬤嬤打。”
“卑職吃飯時翹著二郎腿,被管嬤嬤看見了。”松霖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殷瞿眼裡不帶一絲感情
“拿一瓶戰野軍的傷藥給小姑娘送過去。”
“是”
殷瞿看著霧遲邊哭邊往嘴裡大口送飯,心裡竟有一絲不忍,察覺後立馬被殷瞿壓了下去
午飯後霧遲被一個小丫環帶到了西邊的一個廂房
“這是恙玉軒,是給姑娘在將軍府歇腳用的。”
小丫環為霧遲倒了一杯水,看到霧遲的傷口,解釋道
“姑娘勿怪,管嬤嬤是將軍的教養嬤嬤自然嚴厲些,但心是好的。”
霧遲嘆了口氣,拖著傷體朝床邊走去,渙散的眼神卻無意瞥見梳妝檯上放著一個小棕瓶
小丫鬟歪頭確認
“那是將軍為姑娘準備的傷藥。”
霧遲轉了轉瓶子,心裡湧出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