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走到窗外,庭院裡此刻的景象讓他有些意外。一群雪白的看起來像是鴿子的鳥,正嘰嘰喳喳地圍繞著庭院上空飛翔,鳥群中有一隻明顯比其他要大的鳥,此刻正降落在天束幽花的手上。
麒零來到庭院的時候,發現銀塵和蓮泉也已經下來了。
這時,麒零看清楚了停在天束幽花手上的那隻鳥,根本不是什麼信鴿,比信鴿大多了。如果其他那些白色的還能勉強說是鴿子的話,此刻這隻停在天束幽花手上的,應該算是一隻型的雪雕了吧,它通體純白,翅膀的邊緣卻有一圈鮮紅的翎毛,頭冠的位置,有一個黑色的小肉瘤,看起來像雞冠的樣子。它的喙有著鋒利的彎鉤,一雙爪子上面明顯是人工綁上的金屬環。
“這是什麼啊?”麒零瞪著他的大眼睛,眼睫毛忽閃忽閃的。
“這是一種叫作紋血鳩的魂獸,非常善於辨別方向和長途飛行,平時以十幾只到一百隻左右的規模群居,天數幽花手上的這隻應該是這群紋血鳩的首領。它們是冰帝的信使。”銀塵對麒零解釋道。
“冰帝?是我們亞斯藍的皇帝嗎,那個艾歐斯?”麒零張大了嘴,驚訝得不得了。
“你不想要你的小命啦”天束幽花惡狠狠地瞪了麒零一眼,嘀咕道,“艾歐斯前面加上冰帝兩個字你會死是不是。”
“嘿嘿,沒事,這裡沒外人,冰帝不知道我直呼其名,嘿嘿。”麒零賤賤地笑著,然後他看著天束幽花冷冷的面容,有點擔憂起來,“哎呀,我忘記你是皇室的人了,你不會告發我吧”
“誰有空告發你。”天束幽花翻了個白眼。
“冰帝一大早就給你送信,幹嗎啊?”麒零看著天束幽花從那隻最大的紋血鳩腳上嚷一卷被火漆封好的信,有點緊張,“冰帝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們暴露了?”
“我們沒有暴露,你放心好了。畢竟我們出門也沒有寫信給帝都,告訴他們‘我們出門了,沒事別往這兒送信,這兒已經是空城堡了哦’。”天束幽花一邊沒好氣地瞪了瞪麒零,一邊拆開火漆,展開卷起的信紙,然後,她的面容變得蒼白起來。
“怎麼了?”銀塵看著天束幽花眼神裡的驚訝,問道。
“我被召喚了。”天束幽花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張紙上,她反覆閱讀著,像是不願意相信信件的內容,“不僅僅是我,而是所有的王爵和使徒,都被召喚了。”
“冰帝找我們幹嗎啊?”麒零有點疑惑。
“召喚我們的,並不是冰帝陛下本人。相反,這次召喚我們回格蘭爾特的任務,就是尋找冰帝——因為,冰帝壽了。”
銀塵和蓮泉沉默了,他們的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信件上還提到,從目前種種的跡象來看,冰帝應該不是自己離開的⊥算有要事要離開帝都,他也一定會和周圍的人說。他是突然消失了蹤影。在他壽的那天早上,空蕩蕩的寢宮裡,發現了風元素魂術使用殘留下的痕跡。所以,目前懷疑,有風源的人,將冰帝帶離了格蘭爾特。”
“這不太可能吧。”鬼山蓮泉曳,“艾歐斯的魂力登峰造極,他和現任的一度王爵修川地藏幾乎不相上下,誰可以有本事將他在不願意的情況下帶走呢,而且竟然還沒有驚動整個王宮?”
“看來事態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嚴重。”銀塵抬起頭,“不過也許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所有的王爵和使徒都會忙著尋找冰帝艾歐斯,對我們營救吉爾伽美什計劃的阻力,也許會變小。”
“希望如此”鬼山蓮泉輕輕地嘆息著,她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覺得欣慰,“就怕連艾歐斯的壽,都是白銀祭司阻止我們營救吉爾伽美什的一部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皇室這次,瘍了和白銀祭司站在同一個陣營”
天束幽花沉默著,沒有說話。她揮揮手,紋血鳩展翅飛走。
突然,金屬鏗鏘作響的聲音傳來,鬼山蓮泉的回生鎖鏈閃電般激射而出,射向已經飛走的紋血鳩。鎖鏈飛快地將紋血鳩纏繞,然後重重地拉回,砸到地面上。淒厲的鳥鳴劃破清晨的寧靜。
“你想幹什麼?”鬼山蓮泉看著天束幽花,冷冷地說。
“什麼?”天束幽花被鬼山蓮泉突如其來的動作震得有些呆住了。
“你已經嚷了它腳上的信件,然後將它放走飛回”鬼山蓮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鋒利,“不就等於告訴帝都的人,郡王府還有人在,而且已經收取了信件嗎?”
天束幽花的臉色變得蒼白,她小聲地說:“我平時收完信都是這麼一放手,習慣了而已我沒意識到這一點”
銀塵看著幽花,又看了看蓮泉,他伸手按了按蓮泉的肩膀,用眼睛看了看蓮泉,輕輕地點了點頭。
麒零站在邊上,有些尷尬。
天束幽花蒼白的臉色此刻已經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起來,她轉身走向地上還在掙扎的紋血鳩,解開鬼山蓮泉的鎖鏈:“我去把它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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