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苦不下於萬刃插身,他臉上脖子上爆滿了青筋,真是生不如死。
他趴在洞口掙扎了五六個時辰後,痛苦終於有些緩和了下來。
這時天又黑了,他從旁邊的雪裡扒出剩下的小山羊,又切了一條腿。
燒烤羊腿中,聶羽也沒閒著,他在考慮接下來的打算。
冥想了一會後,他閉上眼睛,似乎有了些主意。
羊腿烤熟後,他面無表情的整個吃完,在洞口又點了一堆火,忍著全身經脈的疼痛,橫躺在地上就睡去了。
本來在這種劇痛加身的情況下,他是很難入睡的,不過他按照一本古卷中一個修行者的記載,在一些很難入睡的情況下,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不是個人,是一隻有睏意的貓,是一隻想睡覺的狗,畢竟貓狗總是比人類容易入睡。
別說,對聶羽還真有用。
天已大亮了,聶羽剛剛睡醒,他身上的痛楚也減輕了很多,基本上對自由行動沒什麼影響了。
聶羽又出去了幾趟,撿了夠幾天燒的乾柴,還想法子獵了一頭徘徊在附近的野豬。
聶羽把野豬剝了皮和小山羊一樣埋在雪裡。
然後再次盤坐在洞口,保持和昨天一樣的姿勢。
他緩緩的吸納天地靈氣入體,開始時他看上去有些緊張,後來又放鬆下來。
“成了。”過了有半個時辰後,聶羽緩緩睜開眼,自語道,沒有感情的話語中壓抑著說不出的開心。
就在剛剛,他努力的把體內的元氣,沿著周身經脈流轉了一個周天後,最後匯于丹田,聶羽行功結束後,丹田內的元氣才緩緩散開,這次丹田沒有再排斥新吸納的元氣。
“呼”聶羽呼了一口氣,他這下子有些安心了,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
碎丹後要重新修行,除了把丹田內的排斥性消除外,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另修其他屬性的功法。
丹田的排斥性對新屬性是沒什麼影響的。
修行界的人只知道可以這麼做,卻大都不知道為什麼,不過聶羽卻在一冊古卷中看到一個修行者對此做過一些解釋。
那位修行者解釋道,這就好比是一碗水中融入了大量的糖,再往碗中加一些差不多的糖時,是加不了多少的,但卻可以再加入不少的鹽。
當然這個比喻的正確性,聶羽半點都不關心,只要能重新修行就可以了。
他這次吸納入天地靈氣後,並沒有將其轉化為水屬性的元氣,而是轉化成了另一種雷屬性的元氣。
修行者想要進行修行,是需要有至少一種血脈傳承的。
當然也可以有多種,不過大多說修士都是選擇,血脈傳承中最強的那一種。
如果一種血脈傳承都沒有,那是沒機會踏上修行路了。聶羽所閱古卷有幾萬捲了,裡面沒有一本提到過,有哪個修行者是一點血脈傳承都沒有的。
聶羽從小就知道自己體內還有雷屬性的血脈傳承,他知道雷屬性的血脈傳承是來自的孃親,不光他,他大哥寒翼,妹妹寒飛飛,自然也都有這種屬性。
在聶羽看來,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隱瞞的事情,不過除卻他兄妹三人,還有一些極其親近的人外,其他人並不知道這個秘密。
從小他也被禁止對外人說起這事,聶羽當然也就一直藏在心裡。
在聶羽的想法裡,自己傳承的血脈之力裡冰屬性肯定是要強過雷屬性的,但是現在輪不到他挑剔了。
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體內雷屬性血脈之力就比冰屬性差多少。
一想到他孃親,聶羽心一下子傷心了起來,那個記憶中溫柔關愛他的孃親,在“神戰之野”和他父親一起失蹤了。
如今下落不明,境遇不知。
這些年來,他一直為此擔心,生怕哪一天就聽到什麼不好的訊息!
聶羽忍不住流下來眼淚,看四下裡也不會有人,他就狠狠地哭了一會,才收斂心神。
聶羽止住傷心,把精神集中到當前的事情上來。
他想著既然要改修雷屬性,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以前冰屬性的修行有多快,多順,現在開始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聶羽甩了甩頭,把以前的一些東西和異樣的想法都拋卻掉,自語道:“就從最基本的引氣期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