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姜姝儀和程守忠震驚,裴琰又道:“去查一查,那顧翰清住在何處,今日所說是不是實話,若不是實話,直接以欺君之罪當場格殺,若是實話,就讓他進宮來領貴妃的賞賜。”
他太過平靜了,讓姜姝儀有些滿頭霧水,那廂程守忠卻已經看出主子的認真,領命下去了。
姜姝儀在原地懵然片刻,快步走到裴琰身邊,彎腰,探究地看著他的臉:“陛下這麼大方嗎?不吃醋了嗎?”
裴琰沒有回答她的話,只吩咐:“去沐浴,到寢殿等朕。”
姜姝儀湊到他耳邊,小聲意味深長地問:“陛下是要收拾臣妾嗎?”
她故意咬重收拾二字,挑釁意味滿滿。
裴琰因為她重病一事,對床笫之歡有了些陰影,即便她已經徹底痊癒了,這幾日也不肯碰她。
這也是姜姝儀覺得壓抑的原因之一,不破不立,她今日就要治了裴琰這心病!
裴琰這次倒是應了,輕“嗯”一聲後道:“去吧,等著。”
姜姝儀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激動,故意幽怨地瞥他一眼,留下一句“臣妾才不信”,而後款款去了御池。
藉著沐浴的功夫,姜姝儀向玉珠說了今日冒出來的表弟,玉珠是從姜家跟來的,聽得也是一愣一愣,而後又有些感慨:“怕是姨娘擔心姜答應一走,娘娘在世間再沒有至親了,才送了表少爺來。”
姜姝儀被這句話惹得瞬間落了淚,玉珠連忙哄:“都是奴婢不會說話,惹娘娘傷心了。”
待小哭一場,再沐浴過後,姜姝儀披散著半溼的頭髮從御池出來時,裴琰還在處理奏摺。
但眼看是快處理完了,左手邊只剩下兩三本。
姜姝儀瞥他一眼,輕哼一聲,帶著玉珠去內殿了。
芳初回宮後鬧起了肚子,沒有過來伺候,姜姝儀和玉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姨娘和表弟,不知過了多久,姜姝儀已然犯困,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時,忽覺腳腕一涼。
她瞬間清醒了,睜開眼看過去。
裴琰不知何時過來的,正坐在床尾,手中拿著一副金鐐銬,一端鎖在床尾的雕花欄柱上,另一端已經鎖住了她纖白的腳踝。
姜姝儀想抽回腳,卻被欄柱牽制著,根本收不回來。
她立刻看向裴琰,不解地問:“陛下這是做什麼?”
裴琰沒說什麼,把她的另一隻腳也依法炮製,鎖在了另一根床柱上。
姜姝儀想起了裴琰說的那個夢。
她跟西闐國君跑了,他便把她鎖起來懲罰.....
她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玩砸了。
“陛下陛下,臣妾錯了!臣妾方才是故意那麼說的,只是為了氣陛下,不是真的要給表弟啊!”
姜姝儀果斷決定認錯,坐起來往裴琰身邊蹭,哭喪著張臉。
她只是想讓裴琰生氣後變得生機勃勃,不是想讓他喪心病狂啊!
“你如今說一句話,顧翰清稍後就會多挨一刀。”
裴琰語氣平緩,一如方才同意她將衣料給表弟時的雲淡風輕。
表弟挨刀姜姝儀也得說!
“那衣料真是給陛下買的啊!我若要給表弟,買了料子根本不用帶回宮,只放在綢緞莊,讓人打聽了表弟的住處,告訴他去取就是了!”
姜姝儀嚎完,裴琰拉過她的手,她才鬆口氣,覺得這是聽進去了,結果下一刻,裴琰就拿出不知何時從她腰上抽下來的衣帶,慢條斯理地將她一雙手腕綁在一起,並打了個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