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皇后應下:“臣妾明白了,陛下仁慈,吳貴妃定然銘記於心,不敢再犯。”
她起身時才看了眼姜姝儀,猶豫片刻,問:“姜答應畢竟是姜妃的妹妹,姜妃可要去見最後一面?”
姜姝儀並不想去,又擔心不去會不會惹人懷疑,迎著沈皇后的視線,一時間有些緊張。
裴琰摟住她的腰,嗓音淡淡:“姜妃與姜答應並不和睦,皇后不是不知道。”
沈皇后是有些話想私下和姜姝儀說,看見陛下拿出這副昏君作態拒絕,也只得忍氣告退離開。
姜姝儀望著沈素貞的背影,猶在緊張,直到腰上傳來不容忽視的癢意。
反應過來是裴琰在作亂,她難受地笑著,去抓住他的手,聲音還殘餘著些許哭腔,委屈地問:“陛下做什麼呀?”
裴琰看著她,眉眼含笑:“姜答應自作自受,遭了天譴,你緊張什麼?難不成與你有干係嗎?”
姜姝儀頓時睜大眼,滿臉“你倒打一耙!”的神情。
裴琰嘆了口氣,伸手又在她腰上輕捏了一把:“喜怒形於色,朕早晚被你給賣了。”
姜姝儀輕顫一下,因他這話心又提起來了,說什麼也不是,不說什麼也不是,甚至不敢去環顧周圍的宮人,乾脆一頭撲進裴琰懷裡,悶聲:“抱我回內殿說話。”
她上輩子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可知道是裴琰乾的,比自己乾的還要緊張。
裴琰輕笑一聲,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姜姝儀被放到床上的時候,抱住了要直起腰的裴琰。
她眼眶紅紅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裴琰便俯身看著她,彎唇,用密謀般的姿態輕聲問:“怕朕被人發覺?”
姜姝儀也很小聲,隱晦地問:“做的乾淨嗎?”
裴琰一臉若有所思:“好似不太乾淨,若仔細查,定然是藏不住的。”
姜姝儀急了:“那你也敢做?還不如讓臣妾來,至少臣妾做——”
她急剎住,轉了個彎兒:“做事比陛下乾淨!”
裴琰失笑:“姜姝儀,你需得想一想,你做壞事為什麼怕被發覺,若被發覺了,是誰會罰你。”
那當然是怕被其它人告到裴琰這裡,裴琰罰她,或者不再寵愛她了......
姜姝儀忽然茅塞頓開,是啊,她怕帝王罰她,裴琰本來就是帝王,誰敢罰他?
裴琰是個好夫子,看她有所悟,繼續循循善誘:“其一,無人會覺得帝王要去謀害一個籍籍無名的答應,其二,即便有人發覺出什麼端倪,那麼該急的也不是朕,而是他,他要日夜擔驚受怕,唯恐被朕發現他看出來了。”
姜姝儀順著一想,深以為然,沒錯啊,不慎窺探了帝王秘辛,藏起來還來不起,難道還要去告發找死嗎?
裴琰要見她懂了,正要起身,姜姝儀卻摟住他的脖子,腳勾上他的腰,水盈盈的杏眸泛著紅,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裴琰微頓:“朕還病——”
“陛下病早就痊癒了!”
姜姝儀故意哭鬧:“陛下不會是燒壞身子,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