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早就知道兒子會拒絕，許芳並沒有激動，仍舊一臉平靜的勸說著兒子。
季建華卻要被這樣的態度逼瘋，“媽，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也不要讓小玲知道。”
“你覺得這樣是為我著想，我們母女關係還可以修復？”許芳笑了笑, 盡是苦澀的看著兒子，“建華，你還是太小了，小玲恨上我了，眼裡不會再有我這個媽，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有這樣的想法，有一件東西能聯絡著你們, 你們兄妹之情就還在，不然日後你們只會漸行漸遠。建華，你能站在媽媽、的角度想一下嗎？”
季建華沉默了。
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這些話有道理，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做為兄長，他自然不想看到兩個妹妹形如陌路，可他真答應媽媽提出來的條件，那怎麼面對小玲？
這次因為他貿然的決定，已經將家裡鬧成這樣。
許芳心知兒子心軟，見兒子已經有鬆動的跡象，聲音不由得又軟了幾分，“建華，媽媽已經不奢求小玲的原諒，媽媽也沒臉讓她原諒。她現在嫁人了, 以後也輪不到我管，她嫁的高，男方家裡條件好, 更求不到孃家, 現在唯一能讓他們聯絡到一起的，就是這件事，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建華，當媽求你了，媽這輩子從未求過你，媽也從未向人低過頭，你就當媽不好，媽給你添麻煩，答應了吧。”許芳低頭抹淚。
季建華抱頭，“媽，你別逼我了。”
“建華，媽去問小玲，她的性格你瞭解，她一定會同意，你不會同意我這樣做吧？”
季建華紅了眼睛，“媽，這種事你親自己問小玲，和在她身上割肉有什麼區別？你就不怕爸爸怪你嗎？”
許芳看著丈夫不語。
她就是知道丈夫不會同意，所以才會趁著丈夫沒有醒之前，把事情處理好。
沉默中，季建華冷靜下來, 也看穿了母親用意，一時竟找不到語言來形容自己心裡的感受。
他踉蹌的退兩步，笑的比哭還難看，“好，我答應你，這下你總滿意了吧？”
“滿意。”許芳不敢看兒子，她怕看到兒子對她失望的目光。
季建華聲音冷冷的，“媽，你就不怕因為你這樣做，我討厭小可嗎？”
許芳抬起頭，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兒子，“小可是你妹妹，她什麼錯也沒有。”
季建華嗤笑，“你說的對，她什麼錯也沒有，錯的都是我們。”
一句我們，已經將他和小玲歸到一起，將季可排斥在外。
許芳不是沒有聽出來，可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她也相信兒子不會那麼狠心，時間久了，這些自然也就過去了。
病房外面，季玲提著暖水瓶慢慢退開。
身邊還有朱要武。
兩人一直走出住院部，站在醫院的院子裡，朱要武才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什麼玩意。”
他看向季玲，“其實你該高興。”
季玲看他。
朱要武，“你沒隨根，不眼瞎。”
季玲：.別說，還真挺安慰人的。
“謝啦，不過我真沒有不高興，廠子的事是我大哥在管，他想讓誰入股是他的事，到時給我分成就行。我不會管那些。”
朱要武心想我說的又不是這個，你真不在乎你媽？
不過這話這還真不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