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月……顧明珠心中幽幽嘆氣。
周煙覺得對不住她,畢竟顧明珠幫過她,如今卻因為自己而陷入困境中,便點頭道:“我聽你的。”
幸而在這府中,除了行動受限制外,其他的待遇倒是沒差,甚至與還給周煙撥了一個伺候丫環。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快一個月。
周煙託著腮,般百無聊的修著花,她偶爾抬頭看向一旁拿著書籍在翻閱的人。
“顧姐姐。”周煙喚她,道:“你同吳玥很相熟嗎?”
顧明珠翻過一頁書,說:“自小一起長大。”
周煙又道:“那你覺得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顧明珠目光一頓,抬頭看來與周煙真摯的目光對上。
這小姑娘倒是十分有毅力啊!被吳玥那樣直白訓斥一頓居然還打著主意。
她笑笑:“阿玥性子爽朗,又是吳家的嫡少爺,雖然比不得王公貴族,但在姑蘇也是多少姑娘趨之若附的物件。”
周煙抿著唇,沒說話。
顧明珠目光落在書上,想了想,道:“你既要去黎國,那便絕了那些兒女情長才好。”
周煙小臉一白,低聲說:“我知道了……”
顧明珠輕搖頭,不再說話。
既然決定要待到七月,那眼下便不能一直困在這座院子裡,這樣下去遲早將人逼瘋。
兩日後,周煙主動找到那日將二人帶回來的大漢,再三保證絕不再逃跑後,二人得到了出府的機會。
當然,這個出府也在有侍衛跟隨的情況下。
周煙取著一個很溫婉的名字,卻是實打實馬背上長大的,聽聞顧明珠喜歡賽馬,這便帶人去草原上玩。
二月的風還是刺骨的冷,顧明珠拉著韁繩,望向一望無際的草原。
她道:“我們來賽一場?”
周煙腳踏白色駿馬,馬脖子上繫著一串鈴鐺,馬兒一跑起來就會叮叮噹噹作響。
她聽到顧明珠的話,神情裡帶上了點倨傲,說:“顧姐姐,論別的我可能不如你,但賽馬我可不會輸。”
顧明珠含笑:“是嘛……賭一賭?”
“那阿煙便跟顧姐姐討個彩頭,若是我贏了,回頭你教我習字吧。”
“好!”
姑娘們在草原上撒開了腳丫子,狂風烈馬,彷彿所有的一切都遠去,只有風聲、脈搏聲存於這天地間。
周煙回頭望著落了一小段的顧明珠,少女神色飛揚道:“顧姐姐,看來這個老師你是當定了!駕!駕!”
顧明珠莞爾一笑,奮力打馬去追:“不愧是馬背上長大的,看來這字我非教你不可了。”
“姐姐說話算話咯。”
已經到了賽馬範圍的盡頭,再往前去侍衛肯定要上來追了。
二人勒馬停下,調轉方向放任馬兒漫步,周煙臉上帶著笑:“這裡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只有這一片廣闊無垠的地方,算得上是我心中的慰藉了。”
顧明珠靜靜佇立,心下卻是暗自奇怪。
在蕩州時,她總覺得周煙是那種愛哭的小姑娘,可自從到了這後,少女的心思活絡,也有自己的想法與見解。
這樣明朗飛揚的周煙,與吳玥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